閉院門,戌時正後不許燃燭。都記下了嗎?”
小小暗自咋舌,隨著其他人再次曲膝稱是。
“後天便是王爺生辰,介時賓客雲集,府中貴人居多。爾等便留在各自房中,不得串門、不得窺視、不得大聲喧鬧。若有人膽敢借此機會做那浮花浪蕊之事,必定一律打殺了!知道了嗎?”
在聽到眾人齊聲應是之後,那婦人冷著臉,端坐正位,接過一旁侍立丫頭手中的茶盞,輕輕飲了一口。
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人未進門聲音已經傳了進來:“宜姑姑可在?”
那婦人聽到來人問話,冰冷的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急急放下茶盞,屁股底下如有彈簧般“騰”地彈起,快步走到門口諂媚笑道:“喲,怎敢有勞絲竹姑娘親自前來。姑娘只管遞個話兒,宜云為姑娘送過去,也是一樣的。”
說話間一個年輕女子走了進來,站在小小她們面前,大致端詳一番道:“這些便是百里門主送來的那十名女子嗎?”
“正是。姑娘看可還入眼?”宜云姑姑笑眯眯地問道。
那絲竹捂嘴笑道:“姑姑可是糊塗了。這些是送給王爺的,我入不入眼的,有什麼打緊?不過看來這次百里門主確實是用了心思,有幾個還是真心不錯的。既然姑姑已經對她們講了規矩,那我便將人帶走了。”
未等宜云回答,那絲竹笑道:“你們隨我來吧。”說罷,打頭向門外走去。
小小她們被帶到一處小跨院裡。此時花樹葉已落盡,只餘光禿禿的枝頭,打眼一瞧便能看盡院中景緻。四面皆是一溜兒長房,由抄手遊廊相通連。
院中幾樹梅枝已經打了苞,吐出絲絲紅蕊。一隻翠鳥“撲稜稜”飛來,落到梅枝上,悠閒自在地梳理著自己的羽毛。
絲竹回身對幾人笑道:“這幾日你們便先住在這裡,待王爺生辰宴之後再另行安排。每兩人一間,可自行搭配選擇。想必雲姑姑的話你們都聽到了,王府規矩較普通百姓家要多一些,希望諸位不要心存僥倖之意,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禍患。知道嗎?”
待眾人齊聲應是後,絲竹喚過一旁侍立的小丫頭道:“知書,還是照老規矩,給每間房裡配有兩個丫頭,一個梳洗,一個粗使。”
那叫做知書的小丫頭脆聲聲“哎”了一聲。絲竹便帶著人,浩浩蕩蕩出了跨院。
其她八人很快找到了伴兒,只餘小小和一個身材高挑、容貌出眾的女子立於當地。見此情景,其中一個看起來一臉稚氣的女孩兒扯扯那女子的衣袖道:“夢憶姐姐,要不,你跟湘兒姐姐一間房,我……”她咬咬嘴唇,似乎好容易才下定了決心道:“我便與這位姐姐一處好了。”
“不必了,多謝音兒妹妹好意!”那被稱為夢憶的女子溫婉笑道:“我與這位妹妹一間房就好,眾姐妹都住一個院兒裡,平日裡也是常見的。”
音兒微微撅著嘴,手被湘兒牽住,一步三回頭向西廂走去。
院中有北房七間,東、西廂各五間。眾人如有默契般,都沒有選擇北房。夢憶對小小微微一笑道:“妹妹,我們也進去吧。”說罷,打頭走向眾人刻意留出來的那間東廂。
進了房內,小小發現居中青銅獸頭三足炭爐裡是燒得紅彤彤的炭火,整個房間內暖哄哄的。在外面站了這麼久,小小的腳已經被凍得麻木。
她輕輕跺了跺腳,站在炭爐旁暖著冰冷的雙手,邊四下裡打量著。夢憶站在小小身邊笑問:“我叫夢憶,不知妹妹喚作什麼?今年多大了?”
“我叫童小小。”小小吸了吸鼻子,笑道:“剛過了十五歲生辰。”
“哦,那妹妹比我小几個月,我痴長小小姑娘半年,五月初十的生辰。若小小姑娘不嫌棄,我便厚顏以姐自居了。”
她不著痕跡上下掃視了小小一眼道:“不知妹妹師從何人?為何當初百里府中,從未見過妹妹呢?”
小小“啊”了一聲,問道:“什麼師從何人?我,未曾上過學堂。”
夢憶捂嘴一笑道:“不是這個。我們這些人,都是自幼便被百里門主買入府中,習歌、舞、琴、棋、詩、書、畫的歌姬,難道這些,妹妹也不知?”
小小目瞪口呆、張口結舌地看著夢憶,結結巴巴道:“我,我……”
“對了,妹妹來此時日尚短,有所不知也是情有可緣。不知妹妹都會些什麼?端王生辰宴上,妹妹打算獻何藝?”
獻藝?她會什麼藝?!不是來做侍女的嗎?這個千刀萬剮的百里江,就知道他會坑自己!小小心裡惡狠狠地咒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