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腳步,前面不遠處,一個遊魂般的身影,正被一大群宮女太監跪著圍在中間。
衛無憂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刺痛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小小:眼神渙散。目無焦距,身形頹廢到讓人心酸。雖然裙袂遮住了雙足。但跪在地上的一名宮女雙手呈著一隻繡花鞋,明顯是她自己走掉了鞋子,卻一無所覺。
衛無憂鼻子一酸,眼淚迅速逼了上來。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走上前,低聲喚道:“小小!”
小小身子微微一動,茫然看了衛無憂一眼,接著轉開目光,腳步再次向前邁去。
衛無憂伸出一臂擋在她的身前,再次喚道:“小小?”
小小猛地一晃,擦著衛無憂的肩膀,跌跌撞撞越過他,圍著的侍從只好膝行幾步讓開,任她走了過去。
衛無憂快走幾步,擋在小小的身前,抓住她的胳膊,大力搖晃著不停喚道:“小小,你清醒一下,你別這樣!”
小小隻覺得自己頭裡嗡嗡作響,眼前全是南宮越和楚玉赤著的上身,還有楚玉身上那曖昧的、惹人遐想的紫痕,不用問,便知道兩人之間曾發生過什麼。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久,甚至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麼地方,更不知道是何時,耳邊有個焦急的聲音在不斷地喚著自己,噪雜的讓人想要尖叫,讓人崩潰!
小小眉頭一皺,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一臉著急之色的男人,混沌的意識恢復一絲清明,只是眼中仍找不到焦距。
良久,她微微搖頭,輕笑一聲喚道:“殿下?”
衛無憂見她清醒過來並認出自己,剛要鬆一口氣,接著就看著她閉上眼睛,軟軟地倒了下去。
“小小!”衛無憂驚呼一聲,心驚膽顫地看著臂彎裡昏迷不醒的小小,衝著周圍手足無措的眾侍從一揮袍袖厲聲喝道:“一群蠢貨,還不快請御醫?!”
待著的眾人哄地散開。
衛無憂打橫抱起小小,猶豫間不知該往哪裡走。
一個宮女服侍的女子上前福禮道:“奴婢素兒,是鳳儀宮宮女,殿下請隨奴婢來。”
衛無憂點點頭,也未曾意識到一個普通宮女,為何會認識自己。
待御醫為小小診過脈,確認她只是氣血攻心,一時昏厥,並無大礙。
焦急等在外殿的衛無憂聞言忍不住鬆了口氣。他現在是外臣,不宜在別國皇城後宮久呆,見小小無事,轉身往外走去。
剛走到殿門口,一柄雪亮的劍便逼到了衛無憂的咽喉處。
他沉默站在原地,冷冷注視著那個渾身戾氣、殺氣騰騰的男人,不退不進。
一身冕服的南宮越站在殿門口,手執利劍與衛無憂對峙而立。
衛無憂目露鄙夷輕笑一聲,伸手撥開劍尖,頭也不回地離去。
南宮越目光陰鷙地看著衛無憂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宮牆外,才冷哼一聲,將劍擲還給身後的禁衛軍。
“陛下!”南宮越一入殿,御醫連忙迎上來,揖手一禮道:“陛下不必憂心,娘娘並無大礙。”
其實連藥都不必用,就是刺激受太大氣得,只要醒來就沒事了。但這句話,打死御醫他都不敢說。
南宮越點點頭,冕服都來不及換便急匆匆進入內殿。
在南宮越的印象中,小小一直都是簡單、樂觀、開朗、健康的女子,從未像今天這樣蒼白柔弱過。
南宮越知道,小小曾數次因為他,陷入生死攸關的危險境地,而今天,自己又傷她至此!
他緩緩走到床榻前,單膝跪了下去。心,在一剎那,火燒火燎地痛了起來。
南宮越執起小小的手,將臉埋進她的掌心,嗚咽道:“小小,對不起,對不起!”
滾燙的淚水滴落,昏迷的小小彷彿被灼痛,睫毛輕輕顫抖了一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看到垂首半跪在床前的南宮越,木然地往回抽了抽手。
南宮越察覺到小小的動靜趕忙抬頭,欣喜喚道:“小小,你醒了?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小小怔怔地看了南宮越一眼,用力抽回被他緊緊攥住的手,重新閉上眼睛,將頭轉了開去。
南宮越心痛如絞,連忙起身半撲到小小身上,用力攬住她急急喚道:“小小,小小,你聽我解釋……”
“皇上!”小小冷冷出聲,喝止了他,低聲的、吃力地說道:“求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南宮越如遭雷擊,臉色煞白呆立當場。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喚他為“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