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垂首而立的小小,心裡明明堵著一大堆想要訓斥她的話,可是到了她面前,卻又覺得無論如何都捨不得。
他輕輕嘆息一聲,伸出雙臂,將小小擁在了懷裡,直到這一刻,那顆久懸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小小。”南宮越輕輕喚道。
“嗯?”
小小悶悶的聲音自南宮越胸前傳來,帶著濃濃鼻音。
南宮越心裡一痛,忍不住緊了緊手臂問道:“還去神女國嗎?”
小小身子一僵,又“嗯”了一聲。
南宮越嘆道:“那,要早去早回。”
小小將臉在南宮越胸前蹭了蹭,無聲地點了點頭。
童媽媽和洛無涯等人看到騎著一匹馬趕過來的兩人時。心裡也都紛紛鬆了口氣。
明水城守衛森嚴,但沒有人敢造次,眼睜睜看著一行人大搖大擺進了城。
小小想起之前受傷時曾救過自己的周大夫一家人。便想去看看。
明水城西郊周大夫藥鋪,院子還是那個院子,當年的少年周遠卓已經成了親,臉上早已不見了當初的稚嫩,取而代之是沉穩與平和。
小小輕輕走入藥鋪,埋首配藥的周遠卓抬起頭,習慣性的問道:“問診還是抓藥?童姐姐?”
雖然當初兩人只是相處了短短几日。又時隔這麼久,周遠卓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小小,驚喜萬分地從櫃檯後走了出來。
“你怎麼會來這裡?”周遠卓搓著手。面色微紅問道。他轉眼看到小小身後的南宮越,瞭然地向南宮越揖首一禮,恭敬又不卑微,落落大方。有禮有節。
南宮越微微欠身。回之一禮。
一個著白底藍花窄袖襦衫、系靛藍色裙子的年青女子聞聲走出後堂,站在周遠卓身邊問道:“夫君?”
周遠卓紅著臉,拉過女子向小小道:“這是我娘子陳氏。阿婧,這就是爺爺之前常說的童姑娘、童小小。”
兩人相互見過禮,周遠卓又張羅著眾人到了後堂院中,陳氏也忙著燒水沏茶。
周遠卓興致勃勃問道:“童姐姐,你這次回明水城,會住一陣子嗎?”
小小搖了搖頭。打量著沒有多少變化的院子,問道:“阿卓。爺爺奶奶呢?”
周遠卓抬手撓了撓後腦勺笑道:“爺爺跟奶奶去了鄉下老家,要入了秋的時候才能回來。”
現在周遠卓已經開始獨擋一面,周老大夫這是準備讓他接手醫館吧。
知道他們都很好,小小也沒有久留。
臨走時,南宮越命人在草蓆下留了千兩銀票。
一行人在城內轉了一圈,莫仲霖附到南宮越耳邊,將悄悄打聽來的訊息說與他聽:“之前那個西門清,據說一直都非常老實,府裡全是那大夫人掌家,也沒再聽說有他仗勢欺人的訊息。”
南宮越點點頭,沒再說話。莫仲霖知道這是他不想再追究之前的過錯,也就隨之丟開手去。
被小小一次整怕了的西門清,就這樣稀裡糊塗撿回了一條命。
盤桓了一個多時辰,一行人再次踏上歸程。
離開明水城的時候,頭上纏著白棉布,胳膊被吊在胸前的良姓將軍站在城樓上,目送著他們出了城,直至一行人漸漸走遠。
小小乘著白鳳跟在他們身後,一路急馳,終於在一個半月後進入月國境內。
當回到耒陽的時候,時間已經進入了八月底。
一踏進耒陽城門,遠遠便看到前方旌旗招展,衣著鮮明的禁衛軍列於路旁,龍輦、香案擺在最前面,一旁站著兩個官員模樣的人,正焦急地來回踱著步,不時地向城門口望來,一見南宮越等人,顧不得禮儀,提著衣袂一路小跑著迎了上來。
“哎呀,我的陛下啊,老臣,可算是把您給盼回來了啊!”廖承淵哭得像個女人,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走到南宮越面前就深深地揖了下去。
南宮越連忙跳下馬,伸出雙手將廖承淵扶了起來,笑呵呵道:“辛苦廖卿了。”
費清玄不緊不慢揖手一禮,恭聲喚道:“陛下!”
南宮越連忙伸手扶住道:“費卿辛苦了。”
兩人都沒有謙虛,無奈嘆道:“陛下與娘娘,平安歸來便好。”又與小小見禮,小小連忙福身回禮。
回到皇宮,南宮越去處理朝政,派人將小小送回了鳳儀宮,又命人妥善安置童媽媽等人。
洛無涯已經從莫仲霖口中得知了楚玉和大墩的事,待小小安頓好之後便出宮回了府。
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