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在落月谷時,小小初初成為自己妾室的時候,那驚慌失措又羞怯不安的樣子。他怔怔地看著傅虹英,一時之間思緒已經回到了當年。
眾人見皇上說著說著便發起了呆。順著他的眼神看去。恰好看到臉越來越紅、頭越垂越低的傅虹英,於是眾人皆恍然大悟地互視一眼,自以為洞悉了事情真相,彼此心照不宣、神情曖昧地微微一笑。
正好軍事已經議完,眾人便藉機告辭退了出去。
玄月戰事因為南宮越的到來,戰局再次發生了變化。
眼見秋風越來越涼,衛無憂和玄國朝臣心裡也越來越急:如果在冬季到來之前,不能將月軍趕離雲江。等雲江一結冰,恐怕就是玄國京城淪陷之時。
而且現在玄國情況非常不好。被月軍攻陷的城池因為之前的瘟疫,百姓逃得逃、死得死,整個城中十室九空。
而逃離家園的百姓因為飢餓和疾病,死在路上的不計其數,真正是“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
遠在千里之外,遠離戰火的月國百姓也不好過,糧食被最大限度的徵集,家中男壯被徵調戰場,戰爭一打數年,無論是離家的還是守望的,心裡都開始焦躁起來。
衛無憂與眾朝臣商議之後,向月國遞交了國書,停戰議和。
南宮越看著手中的國書,冷哼一聲對使君道:“你回去告訴衛無憂,議和,不是不可以,但要他拿出足夠的誠意。”
使君強自忍著心中的憤慨,恭聲道:“不知皇帝陛下要我皇拿出怎樣的誠意?陛下言明,外臣自會稟於我皇陛下。”
南宮越挑唇一笑道:“好說。”他指了指腳下道:“凡是朕攻陷的城池,皆歸月國。衛無憂要親自來我軍營中,商談議和事宜。”
使君脹紅著臉,額角青筋突突突直跳,用力咬住牙跟恭敬說道:“是,外臣這便回去,將皇帝陛下的話轉述與我皇陛下聽。”
南宮越微微擺手,那使君便緩緩退了出去。
使君離開之後,傅虹英兩眼放光、滿是崇拜地看著南宮越,紅光滿面激動地說道:“陛下,您剛才真是威風極了!”
南宮越呵呵一笑,抬手將衣袖拂到案下,斜睨著傅虹英道:“是嗎?”
傅虹英連連點頭,恨不得化身小狗,再搖搖身後的尾巴,眉開眼笑道:“當然,好威風!”
她的樣子取悅了南宮越,南宮越哈哈笑著,抬指彈了傅虹英的額頭一下。
剛彈完,兩個人都愣住了。
半晌,傅虹英捂著額頭,嬌嗔道:“我收回剛才說的話,陛下,太壞了!”
南宮越訕訕一笑,隨即拿起一張軍報來看,將剛才的尷尬掩了過去。
傅虹英紅著臉,跳起來嬌聲說道:“我去給陛下斟茶。”見南宮越點頭應允,傅虹英懷揣著砰砰亂跳的小心臟,捂著火辣辣的臉跑了出去。
她躲到一處偏僻的地方,按捺住激動的心情,用手冰著滾蕩的臉頰,長長吐出一口氣,捂住嘴偷偷地笑了起來。
一個路過的兵士奇怪地看著她,傅虹英連忙斂去笑意,向伙頭軍營方向跑去。
等她斟茶回到中軍帳營,南宮越問她:“來,朕考考你,你說,衛無憂會親自來議和嗎?”
傅虹英抬手捏捏下巴,歪著腦袋說道:“嗯,我覺得。他就一定會前來。”
南宮越眼睛一亮,將身體往後懶懶一靠,興致勃勃地看著傅虹英問道:“哦?說說看?”
傅虹英伸出一根手指。煞有介事地說道:“第一,這衛無憂初初登基,算是臨危受命,雖得皇位,到底還是有人對此不服。他若親自前來議和,就會得到一個胸懷天下、忍辱負重的名聲。”
南宮越微微點頭,如此一來。那些心懷不忿的人自然就再無理由反對衛無憂的繼位,既得了聲望,又賺了民心。一舉兩得。
他呵呵一笑道:“聽你的意思,還有第二?”
傅虹英一副想當然的表情道:“當然,這第二嘛,他是想向陛下您提出挑釁!”
“挑釁?”南宮越略一思索。立刻明白了傅虹英的意思。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傅虹英頓時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子,忐忑不安地低下頭,扭著手指訕訕道:“我,我說錯了嗎?”
南宮越意興索然地擺擺手道:“你先退下吧。”
傅虹英連忙曲膝稱是,想想不對又抱拳行禮道:“遵命!”
南宮越原本煩躁的心情被她滑稽的樣子逗樂了,陰沉的臉色也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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