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天卻又未動的筷子，“走吧。”
下山的路上，穆青銘問衛蓮兒：“你方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單看那些吃的用的都沒有問題。”衛蓮兒道，“不過，這其中有許多東西都可以被樣子或味道相近的其他東西代替。”
“倘若被代替的話就會有問題。”穆青銘這話不是在問衛蓮兒，而是已經肯定這其中有問題了。
“不錯。”衛蓮兒點點頭，她終於可以順勢說出天下最大的陰謀了，“如果這東西是皇帝的，那麼毫無疑問，有人要他死。”
穆青銘的情緒並沒有太大的波動，他應該也猜到了，他問衛蓮兒，“哪些東西可以被替代？”
“你倒不如問我哪些不能替代。”衛蓮兒道，“這幾百種吃穿用度的東西，大概也就一百多一點不能替代，其餘的都可。”
穆青銘的臉上終於出現差異的表情，竟然有那麼多的食材都能夠被偷偷替換，難道宮中那些個職能署一點都沒發現？
衛蓮兒見穆青銘的樣子補充道，“在我看來有那麼多的東西可以被替換，不代表他人就能知道，倘若是宮裡的御醫，能知道五十多種就已經了不得了。”
穆青銘聽了衛蓮兒的話不由說道：“你倒是厲害。”
衛蓮兒驚覺失言，她自己現在不過十五歲，怎麼能夠比得上宮中的御醫，畢竟自己的師父張逆曾經都說，宮中有幾個世代守護皇族的御醫家族，他們的醫術是即便有著藥王稱號的他也根本無法企及的。
然而穆青銘並未再追問什麼，只是停住腳步從懷裡掏出他整理的幾張紙又細細看了起來。
衛蓮兒盯著穆青銘，不放過他的任何表情。
“你看我做什麼？”穆青銘被看的不自在。
“穆公子，我懂藥學，會醫術，還能用毒，你不想問我什麼嗎？”衛蓮兒不相信穆青銘會留一個不明不白的人在他的身邊。
穆青銘看著衛蓮兒，墨色的眸子深不見底，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說道：“你對我無害，不是嗎？”
因為無害所以不問嗎？衛蓮兒問自己。她扭過頭還想說什麼，只見穆青銘將東西由收入了懷裡，問衛蓮兒：“你說有沒有可能從三葉青這裡做手腳？”
三葉青？！衛蓮兒聽到這三個字，猛然知道上一世武威帝是如何暴斃了。
衛蓮兒臉上的表情說明了一切，三葉青有問題，穆青銘繼續道：“上次你救的那人，近些日子一直在用三葉青，而他用的三葉青，都是自西域運過去的。”
“果然是西域的三葉青。”衛蓮兒低聲道。
西域的三葉青，穆青銘沉吟片刻，“你的意思，那的確是三葉青？”
“不錯。”衛蓮兒點點頭，“若是想要用西域的三葉青害人，你給我看的東西里面還缺少一樣東西。”
“是麼？”穆青銘覺得事情有些棘手，“這些都是內侍府提供的東西，有絕對的權威性。”
“我知道，他們不會漏記。”衛蓮兒說道，“可是那人打仗時吃的東西，內侍府應該會錯過不少。”
“你覺得他會吃什麼？”
“你有沒有聽過雪兔？”衛蓮兒並未直接回答穆青銘的問題。
“嗯，西域雪山上生長的兔子，體型肥大，毛長雪白。”
衛蓮兒點點頭繼續道：“我聽說書的講過，武威帝攻打西域某國時，原本打算秋天收兵，卻被敵人拖到了冬季。那裡的冬天十分寒冷，包括武威帝在內的許多人都染了風寒，久病不愈。後來天神下凡，給武威帝熬了一鍋粥，眾人喝了以後，竟然全都病癒，且身體比以前還要強壯。很快西域小國被拿下，武威帝凱旋而歸。”
說書人的故事大多是根據真實情況改編的，而且他們喜歡將說不清的事情歸結於神怪。衛蓮兒講的事情是真實存在的，武威帝當年被困西域差點喪命也是真實的事情，不過他與將士是如何度過難關的，這個誰也說不清。有人問過當時的兵士，他們均是三緘其口不願多說。
“那粥有問題？”穆青銘問道。
“單單說那粥，一點問題也沒有。”衛蓮兒道，“我猜想他們之所以很快病癒並且適應了當地的寒冷天氣，是因為他們喝了雪兔的血。雪兔之血性熱，他們用其驅散風寒完全能說的通，且雪兔之血比鹿血還要熱，喝過得人渾身發熱，根本不會覺得冷。不過我聽說雪兔的血十分腥臭，根本喝不下去，他們熬粥，極有可能是將雪兔之血倒入了粥中，再加些去腥的東西才給將士們喝下。”
第151章 皇帝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