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完菜,穆青銘問衛蓮兒,“跟我出來你不高興?”
“沒有。”衛蓮兒馬上否認。
“那你這半會兒怎麼都是愁眉苦臉的。”
“哦。”衛蓮兒想了想說道:“我就怕萬一有人發現我跑下山,那呆在北崖的日子又得長一些了。”
穆青銘似笑非笑,“你還擔心這個,我怎麼覺得你蠻喜歡呆在北崖,根本不想回家。”
“哪有。”衛蓮兒尷尬的喝了口茶,她怎麼覺得這會兒的穆青銘像一個怨婦。
“沒有最好。”穆青銘盯著衛蓮兒,一字一句的說道。
“呵呵。”衛蓮兒乾笑。
兩人在這個酒樓吃完,去了島東的蓮花塢。蓮花塢,顧名思義,滿眼都是一整片一整片的蓮花,內設縱橫交錯的木板路,人走進去,彷彿站在花裡。
衛蓮兒喜歡蓮花,因為她素未謀面的母親喜歡蓮花,她總覺得見了這花,就可以接近早早過世的母親。
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個小亭,她坐在亭內,胳膊架在欄杆上,一手扒著欄杆,一手輕輕撫摸著想要伸進來的蓮花。
娘,衛蓮兒在心裡道,您若是在世,蓮兒或許就不會如此執著了。她多希望做個普通的丫頭,在爹孃跟前耍耍脾氣,使使性子。
跟在後面的穆青銘只能看見衛蓮兒的背影,那細瘦的身影難得的有種恬靜的美,他停下腳步,翹著唇線細細欣賞起來。
另一條通往亭子的路上,兩個年輕男子也瞧見了一心看花的衛蓮兒。眼前的少年十分清秀,微微低著的臉上有一種讓人疼惜的惆悵,真是比那些女子還要讓他們動心。他們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心領神會的走向衛蓮兒。
“這位公子不知為何傷心啊?”
“說給哥哥們聽聽,興許能幫你解解憂愁。”
後面說話那人剛說完,先說話的人便想要去摸衛蓮兒的臉。
自己都易容成男人了,怎麼還有男人想要調戲自己,衛蓮兒心生不悅,抬手取針,正欲讓他們嚐嚐苦頭,看他們後半生再敢不敢胡亂調戲時,突然想到一個去醫館的好辦法,她看了一眼穆青銘,那人正快速往這邊走來,她趕緊收回手中的銀針,起身憤憤說道,“滾犢子,你們兩個登徒子當我是什麼人。”
說罷,衛蓮兒便揮拳打向離自己最近一人的顴骨。那人沒想看似柔弱的少年會突然出手打人,猝不及防,硬生生吃了他一拳。那人哎呦一聲後退兩步,臉上是還未退去的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孃的,你敢打人。”被打之人的同伴反應過來,一個健步衝到衛蓮兒面前,揮起拳頭就打算揍他。
不過那拳頭卻遲遲未落,因為他的手腕被穆青銘抓住。
“你!”那人扭頭,看見一個身形比自己小的男子抓著他的手腕,他試圖掙脫,然而旁邊的男子手勁十分大,他根本掙不開。
“好啊,你還有幫手。”受了衛蓮兒拳頭的男人說著前來幫忙,他要對付的物件自然是還抓著自己同夥的穆青銘,然而他還未出手,就被穆青銘一腳踢開。
穆青銘將手裡的胳膊扭了一下,然後順勢將面前的人一下推開,低沉著說了一句滾後,就拉著衛蓮兒打算離開。
衛蓮兒被穆青銘的舉動嚇到了。以她對上一世穆青銘的瞭解,他會阻止想要找自己麻煩的人,但一定不會出手,今日他不但一腳將人踢開,還來了一句她從未聽他說過的滾字。
這真的是穆青銘吧,或者年輕的穆青銘本就是如此。
她就乖乖的讓穆青銘牽著,準備跟他離開。
“******,敢在老子的地盤上撒野。”
穆青銘徹底激怒了這兩人,他們說完,便對著不遠處的另一個亭子喊道,“兄弟們,快給我過來。”
穆青銘和衛蓮兒看過去,從那個稍大的亭子裡陸陸續續有七八個人走過來。
走是不可能了,穆青銘低聲對衛蓮兒道:“待會兒你不要出手,知道了嗎?”
衛蓮兒沒吭聲,心裡想的是看情況再說。
此時他二人已經被團團圍住,怕他們跑了,亭子旁的三條路也被堵死。
想要非禮衛蓮兒的那人好不得意,他痞痞的笑道:“小哥,你要如何賠罪啊?”
不等衛蓮兒開口,只聽穆青銘道:“麻煩諸位讓開,都是來遊玩的,我不希望讓你們帶著傷回去。”
“呦呵,口氣不小。”看眼前兩人死不認錯,被打男子抬起手道:“兄弟們,上,讓他們看看是誰帶著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