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閉著眼睛安詳的樣子,很難相信這麼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人,會拋棄萬貫家財和親生兒子而嫁給一個土匪。
探測著老夫人跳動的脈搏,米豆豆心裡已經有了個大概。又問了問沈寒老夫人最近的症狀,點了點頭,將病症定了下來。是厭食症,不過並不嚴重。
摸了摸餓得發癟的肚子,米豆豆對冷眼打量著她的沈寒認真道:“帶我去廚房,另外按我寫的藥方抓副藥來。”
沈寒挑著一雙鳳眼若有所思地看著米豆豆,眼角一掃立刻就有人按照米豆豆的話去做。
終於在廚房偷偷墊了墊肚子,米豆豆拿來麵粉和雞蛋,她要做蛋糕。
三根筷子把蛋清打成白色固體狀,藥草磨粉,蛋黃攪碎加入油,糖,少量鹽和大量麵粉。最後將三者混合在一起。可惜沒有牛奶,米豆豆頗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
將蛋糕烤好,脫模,切塊,撒上酸甜可口的葡萄乾。米豆豆把蛋糕端過去的時候老夫人已經醒了。因飢餓而乾癟的臉仍舊透著些慈祥之氣。沈寒正垂著腦袋,恭敬地在一旁伺候。
米豆豆輕咳了一聲,便見沈寒突然抬起頭來,眼裡一道利光閃過。激得她不自主地向後退了兩步。卻又尷尬似的笑道:“做好了。這個老夫人一定愛吃。”
“誠兒,誠兒。”誰知那蛋糕送到跟前,卻被老夫人推開。米豆豆只聽她嘴裡喃喃地喊著什麼,仔細一想,應該是叫趙明誠。
米豆豆見老夫人絲毫沒有進食的意思,皺眉想了想。拿起一塊蛋糕就略有些粗暴地往老夫人嘴裡塞。於是嬌小的身體當即就被沈寒一個用力揮落在地。
沈寒轉身冷冷地盯著米豆豆,臉上全是殺意,沉聲問:“你想死嗎?”
米豆豆磨了磨牙,在心底嗤笑一聲。翻了個白眼,用眼神示意沈寒往後看:“你自己看,不是已經吃上了嗎?”
那老夫人剛吃到蛋糕,開胃的草藥和略帶酸味的葡萄乾立刻就讓她舌尖上的味蕾激動地叫囂起來。一個多月的飢餓似乎就在這一瞬間爆發,抓過盤子裡的蛋糕狼吞虎嚥起來。
沈寒看著自己母親的樣子,略微詫異地看了米豆豆一眼。又立刻站到床邊恭敬地伺候。
米豆豆還是第一次見到人如此誇張的吃相,一時間呆坐在那裡,也忘了起身。
待沈寒轉過來眯著眼睛看著她的時候,才身上一僵,沒去管沈寒伸過來的手,徑自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
沈寒冷冷地打量著米豆豆,垂下眼瞼不知在想些什麼。清冷的嗓音帶著磁性:“來人,帶下去。”
米豆豆心道自己治好了他母親,這待遇好歹能好點吧。誰料卻又被塞進了原先髒亂的小柴房。
趙明誠正倚在一堆柴火上眯著眼小憩。狹長的眼睛雖不像沈寒那樣向上挑起,卻反而意外地比沈寒多了股邪氣。米豆豆打量著他與沈寒極其相似的五官。任誰看這都是一對兄弟。
理了理自己聽到的話,米豆豆連猜帶蒙的也算是對這兄弟二人的事知道了個大概。同母異父,拋夫棄子,真是夠曲折的故事。她徑自在趙明誠身邊坐下,垂著眼似是自言自語:“老夫人的病已經沒有大礙,剛剛已經開始進食了。”
趙明誠纖長的睫毛顫了顫,櫻花般的薄唇微微抿起,一翻身,背對著米豆豆。此刻柴房裡寂靜一片,秋風從破碎的窗戶中吹了進來,凍得米豆豆有些發抖。她雙手抱住小腿蜷縮在一起,卻見到趙明誠的肩膀輕微地顫了顫,他也冷嗎?
第二天米豆豆和趙明誠被人帶去雲峰寨的大堂。沈寒坐在主位,冷若寒冰的眉眼不怒自威。王一虎是雲峰寨的二當家,坐在次位。米豆豆只覺得一道怨毒的目光正朝她射過來,原來是王一虎懷裡的李妙妙。
此時沈寒先發話了,他清冷的聲音不大,卻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了個清楚。“諸位,按照老規矩,綁來的肉票要讓大家來商量贖金以及處置方法。”
趙明誠和沈寒的關係雲峰寨的人都是知道個七七八八的,是以統統決定狠刮一筆贖金就把人放了。可是米豆豆就沒這麼幸運了。
她的臉雖是仍輕微地腫著,可是透過前幾次得美容豐胸之後已有瓊姿花貌,傾國傾城之勢。再加上她那一雙原本蠟黃的臉都掩飾不住的靈動雙眼。大堂裡的土匪無不一個個眼冒綠光地盯著她,嘴裡幾乎要流下口水。
李妙妙見此刻時機正好,便偷偷地掐了王一虎一把。王一虎一個激靈,立刻咧著一口黃牙猥瑣地提議:“大當家的,這小妞兒白白淨淨的要哪有哪。兄弟們也好久沒開葷了,要不然就賞給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