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如絞,想上前去抱抱他,卻怎麼都邁不開步子。
“皇額娘。”福臨聲音艱澀,“皇額娘不想給我個解釋嗎?”
太后怔怔無語,嘴角翕動著,強忍著眼睛中逼人的淚水,低聲說道:“額娘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他讓你嫁給他!讓我叫他阿瑪!”福臨猛然站起,大步走到太后面前,急促地呼吸著,雙眼如同烈火一般灼人,“額娘!這種欺人太甚的人,朕要把他千刀萬剮!”說著,抽出了腰間的佩刀。
“站住!”太后厲聲喝道,“攝政王操持朝政,為國為民,你……”
福臨猛然回頭,怒極反笑,“到這個時候了,皇額娘還要為他說話!”
太后的話生生被哽住,眼中再也無法控制地滑下淚珠。
福臨看見母親流淚,心底軟了,睫毛一顫,一滴眼淚滑落,問道:“額娘,你告訴兒子,是不是他逼著你這樣?你告訴兒子是不是……”
太后此刻只覺得心已經被兒子低聲的乞求來回碾壓了許多遍,痛得麻木,痛得此時此刻連她自己也分辨不出自己的聲音,縹緲得像是此時此刻模糊的眼簾:“不是……是我願意……”
“咣噹——”腰刀掉在金磚的地上,金鐵交擊的聲音帶著刺耳的尾音,彷彿有什麼碎了,碎得徹底。
福臨難以置信地退開數步,他覺得呼吸都很困難,母親優雅的身影就在他面前,他只覺得是那樣的陌生,陌生得令人恐懼,恐懼得令人陣陣發冷。
福臨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一陣陣大笑,最後笑得眼淚都流出來,笑得發不出任何聲音。
“好!好一個聖母皇太后!”福臨大吼,伸手狠狠地抹去眼角的淚水,“皇額孃的心願,朕必定為皇額娘達成!”
太后此刻已是搖搖欲墜,福臨看不見,他背後的母親脆弱無助的身形。
“格格……”蘇茉兒進來連忙扶住太后坐在旁邊的紫檀椅子上,不住勸道,“您千萬別傷心,皇上也是在氣頭上,不明白您的苦心……”
“蘇茉兒……”太后幽幽開口,“我從來沒見過皇上這個樣子……怪我……他自小不在我身邊,我沒有好好地跟他親近過……”
“格格……您也是逼不得已啊。”蘇茉兒眼淚也止不住了。
太后傷心欲絕:“他是永遠都不會原諒我了……他走的時候,看都沒看我一眼……我的兒子……”
蘇茉兒緊緊抱住太后,無聲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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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訂婚
京師南郊的南苑,永定河從這裡穿過,形成大片的湖泊沼澤,水草豐美,從元代開始就是皇家狩獵的好地方。大清愛新覺羅氏是馬背上的民族,無論男女,皆精通騎射,身為滿族人,如果不會騎馬,是要被笑話一輩子的。
自清入關以來,為保持老祖宗留下的優良傳統,在前兩代的基礎上,擴大了南苑的規模,放養獸類,以供皇族圍獵之用。
福臨一手持韁,一手舉鞭,任憑胯下的那匹“玉驄”飛奔疾馳,福臨用鞭子狠狠一抽,那匹大宛寶馬跑得更快更穩了,耳邊呼嘯的狂風充滿著自由的味道,他全然不管臉上被風颳出的生生疼痛,彷彿這樣就能逃離那些令人噁心的人和事。
終於寶馬也跑得累了,福臨抑鬱委屈的心情也發洩得差不多了,他下馬躺在草地上,任憑御馬自己去吃草休息,他只看著天空發呆。
夕陽西下的天空映照了大半邊天的絢麗,看得久了,眼睛便有些發痛,眼看那輪紅日就要掉下去,馬蹄聲傳來,是他的侍衛傅達禮。
“皇上,天冷地上涼,您別再躺著了。”傅達禮從馬鞍旁邊的布兜裡取出貂裘,披在福臨身上。
福臨撥開他的手,淡淡道:“好了別忙活,坐下來,陪朕坐一會。”
“奴才不敢。”
“讓你坐就坐!”福臨眉頭一挑,“眼下不在宮裡,哪來那麼多的規矩。”
“是,奴才僭越了。”傅達禮只得席地而坐。
“傅達禮,你家中還有什麼人?”福臨突然淡淡開口問道。
傅達禮毫不猶豫地回答:“回皇上,奴才阿瑪早逝,家中只有額娘在。”
“哦……你的額娘,她……很疼愛你吧。”
“是,額娘只有奴才一個兒子,阿瑪不在了,額娘也只能多疼疼奴才了。”
福臨沉默了一會兒,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