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每天都乖得很,吃了睡睡了吃,也不哭不鬧的。”
皇后笑道:“小孩子嘛,吃飽喝足就沒什麼事兒了。”
蘭珠笑道:“聽說昨兒個晚上,養心殿出了件好玩兒的事兒。”
皇后的笑容似爛漫春花:“還不快趕緊說說,讓本宮也高興高興。”
蘭珠繪聲繪色地描述了:“聽說昨天端妃侍寢的時候跟皇上顯擺她的字,咱們萬歲爺覺得新鮮讓她寫了,端妃以為自己的字多好似的,皇上當時看著臉色就沉下去了,說了句‘這也叫做字?’”彷彿是看到了當時的情景一般,蘭珠笑得不行,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把端妃羞的啊,聽說回去哭了好久呢。”
皇后笑得花枝亂顫,如風中玫瑰獨具天然嫵媚:“真是可憐她那一心往上爬的心思,難怪今兒早上眼睛腫得跟桃子似的,本宮還問了她怎麼回事,她倒是顧左右而言他,原來是這件事啊,呵呵呵……不過要是我,就裝個病不見人了,哈哈,哪裡還有臉見人呢。”
蘭珠笑道:“正是這個理兒呢。”
皇后放下裝著食物的小盒子,去淨了手,笑道:“今天天氣不錯,咱們去御花園走走吧,也散散心。”
蘭珠笑著扶了皇后去了。
御花園中,幾棵古木鬱鬱蔥蔥,亭亭如華蓋,遮掉大部分的春日暖陽,只從樹葉之中偶爾投下些許斑駁的光影,又有花草熱烈盛開,微風拂過,幾株柳樹青翠的枝條從那灣碧水中劃過,留下一連串漣漪。
皇后信步閒遊,停了停,對蘭珠說道:“這樹蔭遮著,還覺得有些涼,你去給本宮取披風來。”
蘭珠應聲而去。
皇后自是一路分花拂柳,踏遍春色,不曾看見一樣在園中的佟妃和雪吟,佟妃卻是遠遠地瞧見只有皇后一個人,眼睛轉了轉,低頭跟雪吟耳語幾句,雪吟去了。
“皇后娘娘也喜歡這爛漫春光嗎?”冷不丁的,皇后抬頭,卻看到佟妃笑盈盈地走了過來。
皇后淡淡道:“是啊,怎麼佟妃也有這樣的興致?”
佟妃笑著朝皇后盈盈福禮:“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
皇后看著佟妃笑意盈盈的臉龐,冷冷一笑:“本宮可當不得你的請安,你在皇上跟前做足了表面功夫,本宮拿你也沒有什麼辦法。”
佟妃滿臉不解:“皇后娘娘如此說,臣妾實在惶恐。”
皇后淡淡道:“惶恐?連皇上在本宮面前都誇你識大體明大義,好像本宮多委屈了你似的,你也會惶恐?”
佟妃聽著笑容綻開,似御花園中的無邊春色,:“皇后娘娘若是如此說,臣妾也無話可說。”
皇后臉上怒色漸起,微微眯了眯眼睛。
佟妃毫無懼色,只扯過纖纖柳枝,嫵媚一笑:“皇后娘娘切莫動怒,您的脾氣不好,皇上早就說了,請您收斂氣性。”
皇后頓時臉色漲得通紅,右手帶起一陣掌風從佟妃那張精緻的臉上扇過去,佟妃被她手上的力道所傷,一個站不穩,跌入旁邊的水池中。
皇后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眼看著佟妃的身體漸漸沉了下去,她失控地大喊:“來人!快來人!”
聞聲而來的侍衛連忙跳水打撈佟妃,佟妃被救上來的時候已經昏迷,臉色蒼白,只有左邊臉頰上的五個手指印子觸目驚心。
雪吟早就哭成了淚人兒,聞訊趕來的福臨只看了皇后一眼便冷靜地吩咐送佟妃回景仁宮,宣太醫會診。
福臨烏黑的眸子看著驚魂不定的敏妍,淡淡道:“皇后隨朕一起去景仁宮吧。”
敏妍看著冷冰冰的福臨,想要辯解,被福臨大手一揮阻止道:“有什麼話,等佟妃醒來再說。”
說著福臨已經朝景仁宮走去,敏妍只得跟上。
景仁宮中亂作一團,雪吟幫佟妃換了乾淨的衣服,用軟巾擦乾了她的頭髮,太醫楚雲良正在為佟妃把脈。
須臾,楚雲良朗聲稟告:“啟稟皇上、皇后娘娘,佟妃娘娘並無大礙,只是所受驚嚇不小,需要靜養。”
福臨已經問道:“佟妃何時會醒來?”
楚雲良道:“既無大礙,很快就會醒來。”
福臨揮了揮手:“你去給佟妃開藥吧,好好調養她的身體。”
楚雲良應聲道:“微臣謹遵聖命,微臣會為娘娘開一副安神藥、一副預防風寒的藥。”
福臨點點頭,楚雲良恭敬地退了下去。
殿中一下子如死水一般的沉默,福臨更是看都不看敏妍一眼,面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