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見到蕭寫意時的活潑熱情。
盧若蘭不動聲色地在蕭秋顏背後推了把,溫言道:“秋顏,快把你的功課給父皇看。”
蕭秋顏垂著頭,一步一步挪到蕭寫意麵前,不安道:“父皇,給你。”他不明白,明明父皇對自己的功課不滿意,每次看了都要生氣,母親為什麼還要逼著他拿給父皇看。
蕭寫意見著蕭秋顏的表現就生氣,自己又不會吃了他,他畏畏縮縮成那個樣子做什麼。
眼見蕭寫意的臉色沉了下去,蕭秋顏更加不安,小腦袋也垂得更低了,只能看到自己的腳背。
蕭寫意正要發火,突然想起那天鳳琪勸自己的話,便把怒氣收斂了幾分,耐著性子接過蕭秋顏寫的字,認真看了起來。看過之後,蕭寫意承認,如果不以元陽作為參考,蕭秋顏的表現作為一個四歲孩子來看,還是看得過去的。更重要的是,他瞬間頓悟到,他是要立秋然為太子的,那樣的話,秋顏若是太過優秀,豈不麻煩,倒是眼下這般,恰恰正好。
蕭秋顏早已做好捱罵的準備,不料蕭寫意看了他的功課居然笑著跟他說不錯,還說他比上次有進步,不由仰著頭,愣愣地看著蕭寫意,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蕭寫意沒想到自己隨隨便便兩句誇獎的話,就能讓蕭秋顏如此激動,也是有些意外,他命人賞了蕭秋顏兩方硯臺,又陪他說了會兒話,方離開了永和宮,轉而去了坤寧宮。
第 020 章 出宮
吳氏協助管家多年,沒少從公中撈取油水,所依仗的,不過是鳳老太太對二房的偏心,以及鳳翔和君綠川的不甚在意。可是今天,鳳琪當眾敲打了她,問及鳳瑤的嫁妝,她如何還敢偷樑換柱,晚些時候就讓心腹從鳳珊的嫁妝裡找出了那張琴,立時給鳳琪送了去。不僅如此,同樣是被偷換了的兩幅畫,也被她悄悄換了回來,免得再生事端。
鳳珊見此不由擔憂道:“賀家嫂子再三對我提及那張琴和那兩幅畫,如今沒了,我可怎麼給她交待?”事到如今,鳳珊也能看出來,無論是琴還是畫,只怕背後都是有些秘密的,不然鳳琪不會親自問起,正因為如此,她就更擔心將來到了賀家,拿不出這兩樣東西該怎麼辦,賀家不是普通人家,看上琴和畫,肯定不是為了本身的價值,她和吳氏見鳳瑤多年不管盧氏留下的那些東西,原以為瞞天過海也就過去了,不想最後關口,鳳琪突然管起閒事來。
吳氏好容易才把東西換回來,把事情抹了過去,哪裡會有鳳珊想的那麼遠,便道:“阿珊,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會有辦法的。咱們換琴和畫的事要是被你大哥知道了,可就沒有以後了。再則說,你將來去了賀家,那琴和畫也是你的嫁妝,賀家還能找新娘子強要東西不成。”倘若賀家落魄至此,吳氏也不會上趕著給女兒說這麼一門親事。鳳珊眉心微蹙,輕嘆道:“也只能如此了,不過是走一步看一步罷了。”
用過晚膳,鳳琪正和鳳瑤聊天,吳氏就派人把琴送了過來。
鳳瑤好奇道:“大哥,這琴很值錢嗎?嬸孃和阿珊怎麼就看上它了。”鳳瑤不擅琴,鳳珊比她還不如,因此她和吳氏的舉動,鳳瑤完全看不懂。
鳳琪搖頭,這張琴品相中上,盧氏當年之所以帶到鳳家,不過是因為從小就彈,用著順手罷了,要說多值錢,還真說不上。盧氏去世後,鳳翔把她的嫁妝裡鳳琪兄妹能用上的東西都拿了出來,從小就給他們用,讓他們對生身之母,多少能有些感知。
鳳琪和鳳瑤幼時學琴,就是用這張琴啟蒙的,那時候盧老太太經常接了他們兄妹去盧家小住,這張琴也跟著回了好幾次盧家。和鳳瑤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同,盧若蘭於琴之一道,倒是頗有些造詣,盧氏那張琴本就是盧之柏昔年為了小女兒特意請人打的,小姑娘用著特別順手,鳳瑤不愛彈,盧若蘭倒是喜歡得緊,每次下帖子請鳳琪去盧家,都會提醒他要帶上那張琴。
鳳琪甚至想過,那張琴若不是盧氏的遺物,他乾脆送給盧若蘭得了。後來,鳳琪高中探花,盧老太太就動了心思,想要把孫女兒嫁給外孫。不過結親這種事,得男方先提起,就是盧家先有意,也只能找旁人去問鳳家的意思,再由鳳家上門提親,誰知傳話的人剛把話帶到,鳳翔和君綠川還沒做出回應,蕭寫意一道聖旨,就把盧若蘭召進宮了。
於是鳳琪知道,他的琴是送不出去了,就此命人鎖了起來,等以後鳳瑤出嫁的時候給她當嫁妝。不曾想吳氏和鳳珊竟然打上了這張琴的主意,要說她們背後沒人指使,鳳琪根本不信。
鳳琪端著溫熱的茶盞,細細品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