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查,豈不更容易找到證據。如果我們當中真的有軍統的臥底,不管這個人是誰,都是死罪。”
劉澤之點了點頭,答道:“你說的有道理,那我就想不明白了。”
倪新嘆道:“只有一種可能:要不是他找到了周成斌的下落,葉君遠的事,雖然是丁林傑先發現的,可是後來……所以誰也沒有受到獎賞,所以這一次丁林傑學乖了,周成斌的價值又不是葉君遠能比擬的;要不就是他懷疑我們三個,也可能是76號其他主任的親信,調閱我們三個人的檔案不過是為了核實問題。丁林傑自外與李主任,想和日本人直接搭上關係,而他和日本人又素昧平生,所以想再找一些證據,又怕主任知道了……所以事先寫了一份信,沒想到被丁老太太……唉,很多時候,大事就壞在私心上面了,罷了,吃麵吧。”
劉澤之搖頭道:“你分析的挺有道理,這個丁林傑,功利心太強了,主任對他不薄啊。”
劉澤之知道在今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必須保持靜默,才能度過這一劫。
二月七號下午,周成斌和新來的擔任第三縱隊隊長的張弛見面後,回到崑山,這一天正是農曆的小年,天空中又飄起了雪花,鞭炮聲霹靂巴拉從凌晨就沒有間斷過,比他早三天回了上海的陳勁松來到糧油店內,周成斌問道:“重慶局本部命令除掉丁林傑,老唐剛拿到孟霄傑的情報:丁林傑突然身亡,具體情況他不是很清楚,這也難怪,老孟一直奉倪新的命令在日軍軍醫院裡臥底。追查那裡軍統的行動組。”
陳勁松喝了幾口熱茶,答道:“我就是來向你彙報這件事的,八十六號命令他的助手傳出情報……”
聽完陳勁松的彙報,周成斌心裡很不是滋味,按說丁林傑死了,局本部交給他的任務等於完成了,可是這樣的結局,慈母弒子……怎麼能不讓人扼腕嘆息?
周成斌的心思,陳勁松感同身受,安慰道:“自作孽不可活,您也不必過於介懷。這一次的事情好懸,八十六號……淹死的都是會水的,就像走鋼絲,再高明的藝人,也許有一天一陣風、一次走神,就會墮入深淵。我讓徐小姐轉告八十六號:保持靜默。徐小姐說八十六號本人也是這個意思。”
周成斌深深的嘆息:“你說得對,這場戰爭不是那個人的事,甚至也不僅僅是中國軍人的事……靜默?是啊,必須保持靜默。除了除掉丁林傑,局本部還交給我們一項新的任務,這項任務先拖延一段時間吧。勁松,還有一件事:我們要抓緊這段時間建設隊伍。”
“您說得對,八十六號說李士群發展了數百個情報員,觸角伸進了淞滬一帶所有的鄉鎮。組織建設還是交給我吧,不過我需要經費。局本部交給我們什麼任務?拖延?能行嗎?”
周成斌答道:“經費的問題……我來想辦法。重慶日本人諜報網的活動越來越猖獗,局本部從其他地方得到了準確情報:這個諜報網歸影佐禎昭管轄。局本部命令我們設法破獲。”
陳勁松苦笑道:“這可真是天方夜譚了,日本人的諜報網在重慶活動,那是我們的陪都,當然應該由局本部設法破獲,怎麼搞到我們上海分局頭上了?您說得對,拖一段時間,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再說。經費問題你準備怎麼解決?八十六號個人的私蓄你還上了嗎?澤之頗有積蓄,這在76號並不是秘密,萬一……因為這些細枝末節,暴露身份,豈不得不償失?”
周成斌無奈的笑道:“唉,還沒還上,你還不知道啊?勁松,還有最後五根金條,你先拿去花吧。上半年的經費這就花完了,怎麼也要到四五月份才能申請第三季度的,局本部也有難處。我得到一個訊息:日本人在東北掠奪了一批黃金,數量並不大,分三批運到上海正金銀行總行,一共只有五千根金條。”
“您想打這批黃金的主意?情報準確嗎?”
“是的,搞一次就行,事先不必上報局本部,事後……再說吧。情報沒問題,杜一帆調回了九江,局本部命令瀋陽站的副站長張弛來上海擔任第三縱隊隊長,是他帶來的情報,本來瀋陽站準備動手的。”
陳勁松有點擔心,提醒道:“張弛?太好了,這個人我認識。您可要考慮清楚:成功了,怎麼都好說,那怕上交一部分,截留一部分,都沒問題,勝利者是不受指責的。萬一失敗……再有人員傷亡,擅自行動這條罪名還罷了,不過是降職處分,可是如果有多事的人在戴老闆面前說幾句閒話:給你栽上利用軍統的人力物力,私自行動,中飽私囊的罪名,這可是死罪,你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周成斌沉吟不語,陳勁松建議道:“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