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難民、協助難民重建家園以及城市的重建,戰區需要負擔4。5億元的支出,如果累加山東道路、橋樑以及鐵路的修復,總支出將超過5。8億元,考慮到屆時沿海各港口的損毀……”
在羅家選的聲音於會議室內響起的時候,辦公室內的眾人只是沉默著,即便是一直反對談判的左禹生、李璜、曾琦等人這會也沉默了下來,他們和管明棠一樣,只是吸著煙,然後默默的翻看著手中的資料。
或許作為政客他們可以不去了解戰爭,但是作為政客,他們卻知道,這些數字意味著什麼,這些數字意味著,第六戰區實際上早就陷入了破產的邊緣。
一年不到三億元的財政收入,但是卻負擔著四億元的財政支出,一億元的財政赤字似乎沒有多少影響,但是這一次反攻,卻支出了全年預算之半,而隨著山東的收復,隨之而來的就是山東的重建,山東的重建需要耗費更多的資金,除非,他們不去考慮山東難民的生活,不去考慮他們的苦難,可即便如此,今年的財政支出仍然將超過6億元。
財政赤字超過一半,或許,北方銀行、北方保險可以購買全部的政fu債券,但是,明年呢?後年呢?隨著戰爭規模的演變、軍隊規模的擴大,軍費開支只會越來越大。
“歸根結底,現代戰爭就是工業力量與財政力量的角逐,誰擁有足夠強大的工業力量和充足的財政資源,那麼誰就能夠贏得戰爭!”
隨手將菸蒂按滅於菸灰缸內,管明棠看著會議桌兩側的眾人說道。
“現在,我們就是用羸弱的工業和財力去進行一場國家規模的戰爭,這,已經遠超過我們的能力範圍!”
儘管並不願意承認,但現在管明棠卻又不得不面對這個事實,想法是好的,但現實總歸是現實,現在的現實是——邯彰不可能憑藉一已之力徹底擊敗日本,甚至就是中國亦沒有這個可能。
“在過去的一年中,我們以一區之力獨立承擔著整個華北地區的防禦,我們不僅沒有向中央索要一分錢的軍費,甚至從本就緊張的財力中,向中央供了三千萬元,以支援中央財政,但是,我想問的是,我們還能支撐多長時間?”
問題從管明棠的口中吐出,先前持最強烈反對意見的李璜將視線投給了李樹翹,他是產業金融聯合會的理事長,產金聯和過去一樣,一直負責全區的工商業規劃,或許,現在他能夠給自己一個答案。
“如果……”
在道出兩字時,李璜的語氣顯得有些猶豫,甚至就連同他的視線都有些飄移。
“我只是假設,假如,現在戰爭的話,政fu重新轉向建設,在未來的四年中,山東河北,將會發生多大的變化?四年後,我們能不能具備獨立反攻東北的能力,我是指工業和財力上!”
過去在野時,他或許可以高唱著反攻,但是現在,他卻知道反攻需要以實力作為後盾,而不是愛國者的嘴巴一動,就能把百萬日軍趕出中國。而這個實力並不是簡單的軍事上的實力,軍事實力是以工業與財力作為後盾的。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四年後,北方企業集團所屬企業可以生產2500萬噸鋼鐵以及27萬噸機‘床’裝置,同時,隨著大型戰車工廠、大型飛機制造廠、重炮廠的投產,邯彰軍的裝備將發生量級的轉變,而在另一方面,如果可將建設費‘抽’回,那麼公司專案投資將達到史無前例的57億元,考慮到‘激’活山東本地資金用於工商業投資,預計投資將超過100億元,屆時河北、山東兩省的財政收入亦將隨著工商業經濟的恢復與發展達到50億元左右!”
扶了一下眼鏡框,最後李樹翹又特意強調道。
“當然,這只是最理想的數字,考慮到種種變化,我認為,財政收入確保在45億元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而根據50%政赤字水平計算,四年後,兩省可負擔的財政支出應該為70億元,而其中70%可作為軍事支出,在五年後……”
一個簡單的回答,幾個簡單的數字,就這樣的落在的諸人的心底,儘管,他們有些心不甘情不,但簡單的數字對比,還是在他們的心底烙下了印跡。
“但是到時候,如果中央不對日宣戰呢?”
當李璜道出他的顧慮時,楊永泰卻在一旁回答道。
“這一點並不值得擔心,對於委員長而言,只要他的實力足夠強大,且外部環境亦對中國有利,那麼他就一定會對日宣戰,因為,”
語聲稍沉,楊永泰的語氣一凝。
“他畢竟也是中國人,再則,按我同陳布雷初步的商討,如有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