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照明,標位d648f1266……”
剛一放下電話,南啟民就端起了衝鋒槍瞄準著前方。
“啾……”
拖著哨聲的炮彈剛一飛越陣地的上空,照明彈就一個個在陣地前方炸開,刺目的白光幾乎讓戰壕裡的戰士們睜不開眼睛,但照明彈卻讓他們得以清楚的看到——一隊隊日本兵正貓著腰快朝著他們的陣地,衝來日軍幾乎如螞蟻一般多。
夜襲的日軍在稀疏的輕機槍火力掩護下衝上來迎戰。但是高地上的四挺二六年式重機槍以及一架高射機槍和數十架輕機槍和戰士們手中的步槍、衝鋒槍立即掃射起來,密集的彈雨像死神的鐮刀一般,把日軍一個個打翻在地,對於第一次上戰場的他們而言,這是他們的第一次實戰,在過去的兩天間,他們一直呆在第三道防線,只能遠遠的聽到爆炸聲。
“立即向先前的方位開炮……”
在通訊兵不斷的呼叫著炮火支援的時候,數公里外的日軍前沿觀察哨內,梅津美治郎眉頭緊鎖的看著陷入火海中的突擊部隊。
“司令官閣下,是時候了!”
“再等等,命令各進擊師團,繼續向前推進!”
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望著數百外被硝煙、爆焰映亮的戰場,黑暗中一雙雙眼睛映著光散發著仇恨的目光,如果此時一枚照明彈打過來的話,也許能夠看到在這片開闊地帶,上萬名士兵趴在地上匍匐前進,他們的軍裝上滿了灰土,幾乎無法分辨,在爆炸聲中,他們一尺、兩尺的向前推進著,全不顧前方數千名戰友在彈雨火海中掙扎著,而只是埋著頭,一味的向前匍匐著。
快到了,快到了!
在瀰漫著惡臭的戰場上,小林默默的在心裡思索著,同樣的槍炮聲音不僅在他們的前方響起,在其它地區也是如此,今天晚上是總攻之夜,為了這次總攻,上萬戰友將作為誘餌吸引支那守軍的注意力,而他們明知是死,卻義無反顧的實施了進攻,以掩護真正的進擊部隊。
在指揮掩體內的南啟民手持電話趴在射擊孔前指揮戰鬥,那些日軍像是瘋了一般,不顧一切的朝著他們的陣地發起衝去,他們甚至衝過了密集的彈雨,衝過了被炸的橫七豎八的鐵絲網間,在鐵絲網阻擋他們的道路時,一個鬼子兵立即撲上去,其它的鬼子兵則踩著他的身體突破鐵絲網。
在他們透過雷場的時候,更是有士兵不斷的跳出去用身體滾壓地雷,以開闢進攻的道路,其它的鬼子兵則瘋狂的嚎叫著端著刺刀向他們衝鋒,完全不顧密集的機槍側射火力。此時這些鬼子兵就像是從地獄中衝出來的惡鬼似的,咆哮著、叫嚷著,不顧一切的朝著他們衝來!
“媽啊……”
突然,一聲尖叫在戰壕中響起,只見一個士兵幾乎丟掉槍轉身就朝著交通壕的位置衝去,在戰場上一個人的恐懼似乎會變成了傳染病,又有幾名自衛軍計程車兵,爭先恐後地後退,顯然他們被嚇壞了。
看到這一幕入暴怒的南啟民不顧頭頂上橫飛的子彈和迫擊炮破片,衝出掩體衝到戰壕中上去抓住兩人連扯帶推的把他們推回了陣地,當了幾年的兵,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
“是個爺們就他媽的給我上去!你們就是沒有種!他媽的,後面就是咱們家,你撤了,讓小鬼子去禍害咱們家嗎?一排長,你他媽的給帶幾個人帶著衝鋒槍誰了媽的敢逃,就地正法!戰後清點人數逃跑的立即以逃兵上報!”
國民自衛軍不過是一支剛剛編成的部隊,這裡的許多士兵在一個月前還只是每天訓練幾個小時的民團兵,而現在,他們卻被投到了最殘酷的戰場上,出現逃兵似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雖是如此,但南啟民還是無法接受自己的部隊裡出現了逃兵,軍法,現在能挽回一切的只有軍法了。
原本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崩潰的防禦,隨著,軍法隊的出現,再一次被挽救了,儘管炮彈、機槍壓制著日軍,但是日軍仍然不顧一切的衝鋒著,他們距離前沿越來越近,甚至只有幾十米,壓制日軍的炮火亦不斷的向著陣地前沿發射。
炮火的後移讓百米外趴在如地球表面的實施滲透攻擊的日軍鬆了口氣,此時他們趴在地上繼續前進著,在他們的眼前,屍骨中蠕動的蠅蛆似乎是在提醒著他們,他們也會變成這樣的事物,可是視線中那讓人噁心且刺目的畫面,卻未能影響到他們的情緒。對於他們而言,現在只有一個目標——奪下支那軍的防線。
在密集彈雨下衝鋒的日軍幾乎踏著自己人的屍體盲目地向前衝,他們的速度雖然減慢卻沒有因機槍的掃射以及幾乎不斷的手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