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像是彌勒一般的人在聽到自己的話時,臉上便顯出了怒容,顯然是一個沉不注氣的人,而反觀那位尖嘴猴腮滿臉奸相的瘦子,聽到自己的話後,卻顯得很是淡定,嗯,這個人倒是能沉得住氣。
“錢,管某確實沒有!”
面帶微笑,管明棠如實的說道,如果有錢的話,自己又豈需在這兒和他們費此口舌。
“沒錢,那怎麼租戲樓?”
楊末臣冷哼一聲,瞧著這人的視線也發生了變化,這人當真是在逗自己玩呢。
“所以,我才尋思著,能不能……”
看著面前這兩位,稍沉吟片刻,管明棠才說道。
“能不能用門票分成的方式,各取所需、各獲其利!”
沒錢!
管明棠現在是真沒錢,即便是想放“電影”要麼只能找一片地方放個露天電影,要麼和眼前兩位中的一人合作,自己用他們的地方,然後賣出的“門票”各取一半。
“門票分成?各取所需?”
楊末臣、孫開泰兩人各自皺著眉頭,似乎都在尋思著管明棠的建議,這和他們過去請戲班子來不同,請戲班子的時候,他們都是按約付錢,然後收入之類全歸戲樓,當然也有外地的戲班子租過戲樓,戲樓一邊收租金,一邊賣著茶點、酒水掙錢,可這一次,這姓管的提出的卻是門票分成,這詞雖說聽著新鮮,可誰都明白這字裡的意思,無非就是兩家按比例成分取門票收入罷了。
“不知如何個分法!”
沉住氣,孫開泰開口問道。
“三七開,你三我七!”
三七開那是管明棠為自己留下討價還價的餘地,漫天要價、落地還錢,就等著他們還價了,就在管明棠認為這事越發穩當的時候,楊末臣卻已經站了起來,起了身,他衝著孫開泰施個禮,然後看一眼管明棠說道。
“孫兄,這事,我瞧著沒什麼底,若是您有心與這人廝磨,那就留在這吧,小弟尚且有事,贊且告辭了!”
“末臣老弟……”
見攔不住楊末臣,孫開泰有些尷尬的看著管明棠,隨後歉笑道。
“管先生別見怪,末臣老弟近日為戲樓子的事兒,心煩意亂的,你瞧他那模樣,也知他是心寬之人!”
幾聲解釋之後,管明棠卻搖搖頭說道。
“機會,從來都是給有決斷之人,管某隻能說楊先生與此無緣,能否抓住這個機會,就看先生的選擇了!”
說話間,管明棠隨手拿起茶杯喝起了茶來,全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瞧著他這氣定神閒之狀,孫開泰豈會不知道這是他在那“拿架”,做了一輩子生意,倒也能沉得注氣,不過還是試詢道,
“那個,管先生,不知你從美國帶回來的是西洋片還是……”
西洋片,這幾年進入國內的西洋片到是不少,有的頗為引人,有的則沒什麼人去看,這西洋片與上海片不同,西洋片有的配音好、有的配音差,那個音趕不上畫的事,倒也是常事,上海片因是國拍片,話雖帶著些南地音,可聽著卻也順耳些所以頗受追捧。
“雖說片子是在美國拍的,可演員卻都是咱中國人,說的自然也是中國話。”
見對方這麼一問,管明棠便知道這人怕是已經有了興趣,若非如此,又豈會在這浪費這個時間,恐怕早就和先前那位楊先生一樣離開了。
雖說自己電腦中的幾百部電影之中,有半數都是好萊塢大片,可也有一百多部港片,其中不乏一些經典老片,而那些經典老片之中像精武門、黃飛鴻之類的片子,更是數不勝數。
一聽是在美國拍的國裝片,孫開泰頓時便有了興趣,他瞧著頗為自信的管明棠,在心下尋思了起來。
這年頭生意不好做,戲樓裡沒有大角撐檯面,這戲樓都幹不下去,若不是這戲樓是家傳的產業,他還真想把戲樓給賣了,至於把戲樓改成電影院,那也就是一時說笑罷了,雖是說笑,但孫開泰卻又想著反正這戲園子閒著也是閒著,不如……
“不知……”
望著管明棠,孫開泰那張瘦臉上擠出了一些笑來。
“那個若是在戲園子裡放電影,是否需要對戲園子修修改改的!”
戲園子是戲園子、電影院是電影院,雖說以前那戲園子裡也放過電影,可那總歸是電影一實行那會那麼對付著,現如今那可都是到電影院裡去看,幾個人會到戲園子裡對付著。
“不用,只要有塊白布投影就成!若是沒有白布,有平整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