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快著速度,在過那道近三米高的木牆時,一組人配合著,僅僅只是幾秒的時間,便迅速透過了木牆,雖是如此那個常備團兵卻依是不滿的大聲訓斥著。
“快點,快點,別像娘們一樣……”
“他媽的,就你們這個速度,王家樓拉出來一個娘們都比你們快……”
雖說進行訓練的一共只有十幾人,可眼前的這一幕,還是讓趙利民一行三人感到震驚,因為他們並不是在軍營之中,而只是在一個簡陋的樹木中,因地制宜搭起來的訓練場上,甚至就連那木牆也不過是用幾十振臂粗木棍系在兩棵樹中間搭成的,可是這卻並不妨礙這些青年人的熱情。
“什麼,一天要打幾十發子彈,那子彈錢呢?是村裡出,還是……”
“當然是自己的,子彈殼拿回家,自己動手復裝就行了,嗯,一百發彈頭、發射藥、底火,差不多也就是,嗯,四塊錢的樣子……”
一句看似極為輕鬆的一句話,只讓王立彬完全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光打量著面前的團兵。
“那為了一場比賽,花上……=十塊錢值嗎?”
團兵詫異的撇了眼這外地人,然後笑了起來。
“啥值不值的,你不知道,那怕就是在鄉上贏得比賽,俺們社,那可就風光了……”
一個簡單的,似乎帶著點“家族意識”的回答,讓王立彬沉默了下來,看著那張黝黑的臉龐,在這一瞬間,他似乎明白了一些東西,可卻依然有些不太瞭解。
“再說了,現在日本鬼子對咱中國那可是虎視眈眈的,若是俺們不練好兵,萬一將來日本鬼子打了過來,到那時候,這眼瞅著剛有盼頭的日子,那可就到頭了,所以……”
用力拍了拍抱在懷裡的步槍,團兵的笑容中盡是自信。
“只要俺們練好了,將來日本鬼子打過來,還得問問咱手裡的傢伙答不答應!”
簡單的回答,似乎沒有國家、沒有民族,只是最簡單,最直白的回答,他們所保護只是他們的生活。在近晌午的時候,趙利民、範文平、王立彬一行三人默默的,帶著諸多的想法離開了這個山溝。
而當他們再一次來到山村的時候,吃過午飯的農人們,陸續地把收來的糧食一擔一擔的挑到村口的曬場上,那裡既是曬場,同樣也是合作社舉行各種活動的地方,而此時,這裡卻是售糧場。
在曬場周圍的空地上。女人們預備好了茶飯,孩子們則在一旁忙活著,趕雞犬管穀子,也都沒有一些閒空。而在那曬場上,那一粒粒金紅色的成熟的麥粒,則是他們將近半年來的心血的結晶,今年與往年不同,他們不需要到外地交糧,已經改成合作社的村子,在去年秋種時,就與專區農業合作社簽定的合同,小麥全部由合作社收購。
今年雖然農家的活不見得比往年輕鬆,可今年這些農民的臉上卻帶著笑容,在過去的幾個月裡,他們看著田間沉甸甸的麥穗,臉上總是會露出笑容,再不見了過去的憂容,更聞不到絕望的嘆息聲,只能看見農人們臉上的笑容,而此時,這些面上帶著喜色的農民,則不斷的交談著,談論著誰家收了多少糧食,有兩三千斤的、有四五千斤的甚至還有六七千斤的……”地多地少的,產量總有些差異,總之,收成比往年好了太多。
“今年得置兩畝田了……”
“可不是嘛,今年一畝地漲到y85,比去年足足貴了五塊錢哩……”
雖說提著地價時,農人們皺著眉頭,可他們望著那滿擔準備交售的糧食,臉上卻又露出了笑容,他們知道,地價在漲,糧價一樣的在漲,算算買地還是有得賺,至少那地是千百年來他們世代的盼頭,念想。
“哎,非要限什麼地啊,從古至今,一個願買一個願賣,雙方你情我願的,那有官府插手只准不停的賣,不準買的
";。
說話的是村子裡原本有十一畝地,去年又制下六畝田的孫鴻賓,他一邊說,一邊不息地嘆息著。
“瞧您,三大爺,要是你再這麼不停的買下去,這廣亮家的田,可都被你們家給買走了,到時候,大傢伙還買個啥!”
“可不是嘛!”
“我看那,這鴻賓叔也想當大財主了……”
在那一聲聲歡笑聲中、戲謔聲中,整個曬場上的笑聲迴響著,那些女人們更是在場邊說道著,尋思著今年收成好了,給自己多添兩件新衣裳,瞧瞧給家裡的後生娶個媳婦。
“”
沉默,同樣在曬場邊站著的王立彬,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他總是用力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