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日本決心透過武力解決中國問題,這意味著,對於中央而言,現在只剩下一條路可走——抵抗。
然後他看著面前的這兩位國內的知名學者說道。
“適之先生,兆賢先生,中國欲臥薪嚐膽,但倭寇給我們時間了嗎?”
搖搖頭,管明棠的神情隨之變得凝重起來。
“沒有,他們也不可能給我們時間讓我們準備好一切,我同樣也知道,現在,實施抗戰,實在是太過倉促,但是我更知道,假如我們不做好戰爭的準備,做好最壞的打算,到時候,一切恐怕真的晚了!再則……”
慈祥著面前的兩位先生,管明棠認真的說道。
“求和,我相信,我相信,一但戰爭爆發,非條件與我有利,委員長是絕不會向日本求和的,現在,我們的國家需要一次戰爭,需要戰爭去洗刷我們的民族和國家所遭受的恥辱,事實仍然是,現在全民族已經開始認識到進一步妥協退讓的危險性。他們看到日本的野心永無滿足之日,他們要征服中國的念頭,也永無剎車之時,而再出讓中國人的一寸土地也實在不能為一個自尊的民族所容忍。整個民族已經到了決心不惜打一場大仗以抗擊日寇的緊要關頭。空氣中瀰漫著戰爭的氣息,委員長聞到了,他知道了。”
面對著面前的這兩位大師級的學者,管明棠知道他們擔心的是什麼,他不會因為他們的建議而將兩者視為“漢奸”甚至敵人,而在那裡談論著戰爭的必要性。
“這就是現在的中國,被一個她內心根本看不起的民族欺負了許多年,被弄得痛苦不堪,在對國際外交的幻想破滅之後,他必然要變得冷酷起來,最後,終於獲得歸根結蒂要靠自己的教訓。站在民族的前列,終於調節到現代民族主義的調子之下,被侵略者的仇恨糾纏不休,然而最終被一種強烈的感情統一起來的——民族的、愛國的情感。當我們的民族意志最終爆發時——如果日本人繼續施加壓力,它是會爆發的——那時全世界都將為之一震。這種爆發會產生比人類歷史上任何一場戰爭都更更為壯觀的結果。唯一的選擇是立即實行一條原則——要麼尊嚴的生活,要麼光榮的戰死!”
在管明棠提及“要麼尊嚴的生活,要麼光榮的戰死!”時,無論是的胡適還是蔣夢麟,皆是一震,原本他們曾以為管明棠的動員更多是出於局勢的需要,而現在,從管明棠的這句話中,他們明白了,他同樣也忍夠了。
“和平,固然是我們的希望,但是,和平還有可能嗎?”
一聲反問之後,管明棠又繼續說道。
“日本的願望是征服,中國的願望是抵抗。而兩國的願望都同樣強烈,由於日本人意志堅決,組織有素,而中國則要為自己民族的生存和自由而戰,所以任何一方都不可能有退縮和讓步,因此就現在而言和平是不可能存在的!”
“哲勤,你未免也太悲觀了一點,畢竟,我們是可以依靠英美干涉的,就像上一次長城抗戰時,英美的間接干涉不就促成了兩國的暫時和平了嗎?”
面對胡適的解釋,管明棠搖搖頭,然後認真的說道。
“英美干涉?可能嗎?”
“為什麼不可能呢?英美等國在華北有諸多的利益,日本的入侵嚴重損害到了他們的利益,這是日本人必須要考慮的事情!就像1905年的日俄戰爭一樣,那時……”
“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的局勢與1905年不同,或者說,現在更像是1904年!如果這場戰爭進行下去,那麼日本將重蹈它在1905年日俄戰爭那場損失慘重的勝利之覆轍,最後不折不扣地崩潰,它比俄國還要渴望和平。最後被迫接受子虛烏有的勝利。在1905年那場戰爭結束之時,日本就像一隻好鬥的公雞,在勝利的剎那間高聲啼——番,而後就倒地而斃。日本梢疲力竭,甚至無力在和談中向俄國要求戰爭賠款。因為不然的話,俄國就會威脅說要再打下去。日本的時事評論員們對羅斯福總統說,讓日本從嘴裡吐出它的“勝利”果實滿洲,是“無法忘記的不公平……”這就是這種“不公平”背後的故事。也許,現在美國的羅斯福總統有可能會強迫日本放棄中國,但他不會這麼做,也不能這麼做,除非日本處於日俄戰爭結束時那樣的經濟困境,現在就需要中國人來創造這種困境,那時,美國和英國的干涉才會成為可能,所以,現在,對於我們而言,只有透過戰爭,才能促成和平。”
在這沒有一絲妥協之意的戰爭言論中,胡適認真的打量著面前的管明棠,此時的他的身上,穿著軍裝,這一身軍裝,在某種程度上表明了他的態度,而且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