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銀行投資等一系列的方式,促成了中國南北的工商企業發展,這些企業表面上與公司沒有任何關係,但透過“交叉持股”的方式,即便是南京的建設銀以及各省的“模範企業”亦大都公司的董事席位,公司在國內工業經濟上的影響力,是毋庸置疑的,甚至遠超過政府。
面對這樣的一個“龐然大物”,政府會持以何種態度?
這是再明白不過的事情,即便是在有著“影子”之稱的北平,許多官員,包括出身公司的官員,都對公司深感憂慮,主張應該對公司加以限制。
可如何限制呢?
限制是否會造成公司不穩?從而影響中國的經濟穩定?
過去,這些話題只存在於官員們交流之中,現在由孫郡拋開這個話題後,反倒是讓機艙內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此時機艙內又一次陷入沉寂之中,兩人在那裡靜靜的坐著,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吸著煙。
作為先生的軍政幕僚、作為一名政客,李直民自然會先從政治的角度去看待公司的問題,現在的公司已經到了尾大甩不掉的局面。
在戰爭期間,公司直接或透過北方銀行、北方保險等機構購買了超過400億元的債券,以支援戰爭,在戰爭結束後,透過債轉股的方式,公司以極為低廉的價格獲得東北、中亞以及西伯利亞的廠礦企業。
政府或主動或被動的合作,進一步促成的公司的發展,現在的公司已經發展到了誰也離不開他的地步,北平離不開,南京離不開,南北都需要公司的投資以及技術,同樣也需要公司去執行東南亞經濟政策,亦需要公司去穩定託管地區的經濟。
即便是在處於佔領狀態的日本,亦需要公司的介入,現在,所有人都可以不喜歡公司,但卻都離不開他。
在這種情況下,擺在每一個政治家面前的,都有一個問題——如何制約公司,如何制約公司的規模、公司的影響力,可偏偏公司的影響力太大。
“這……”
在李直民啞然不知如何回答時,孫郡卻繼續說道。
“所以,你們會千方百計的制約公司,比如說,南京方面在拆解日本裝置回國建廠時,在股權分配上,就進行詳細設計,避免出現除政府之外的大股東,即便是華北處置敵產時,公司也只獲得了25%的股權以及經營權,可,這還不是最致命的,我說句不應該說的話,其它,你們,還有南京現在最渴望的是什麼?”
“是什麼?”
這會反倒輪到李直民詫異了,他們渴望什麼?
“你們更渴望先生就此死去!”
什麼!
“孫長安!”
瞬間,李直民整個人便站起來了,他孫長安在說什麼!
“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看著似要暴起的李直民,孫郡冷笑道。
“因為這是解決問題的最簡單的辦法!”
“你再說一遍!”
李直民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冷意,雖說眼前的這位是中國最具權勢的商人,但歸根到底,他不過只是先生的“代言人”罷了。
“遺產稅!”
三個字傳入李直民的耳中,只讓原本面帶冷意的李直民臉色微變,以至於半晌都沒能說出話來,而孫郡卻冷笑著說道。
“不要說,你沒有考慮過,其實,你們都考慮過,南京同樣也考慮過,這是解決公司問題唯一的辦法,商業競爭?沒人能能公司競爭!”
孫郡道出了一個事實,事實上,但凡稍有遠見的政客,都會考慮尾大不掉的北方問題。
“關於如何遏制北方的規模和影響力的爭論,現在已經成為國內許多政治人物無法迴避的問題,而對於他們來說,想在平和的解決問題,只有一個辦法,就是透過遺產稅加以解決,如果先生死了,到時候,政府自然可以藉助遺產稅解決許多問題,而屆時需要交納的遺產稅,將遠超過繼承者所能負擔的能力,數百億元,甚至上千億元的稅金,足以讓公司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仲民,你告訴我,到時候會發生什麼情況?”
端起桌上的酒杯,孫郡喝了一口杯中的紅酒,他沉默了下來,同時,他用一副頗有興趣的樣子看著李直民,似乎是在問他,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這,這是未來幾十年的事情……”
李直民有些沒有底氣的說道,幾十年後的事情,誰也無法預料,但如果公司不提前準備,許多事情終歸還是要面對的,而公司之所以在擁有這片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