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自己面前落淚的樣子,墨司臨感覺胸腔悶悶的,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很無助很難受。
當年從墨家被趕出來,他心裡有的也只不過是憤怒,報復而已,以後遇過的很多事,都有千頭萬緒可以琢磨,可是剛剛雲莘落淚,他卻感覺到一股深深的揪心。
墨司臨伸手摸著雲莘的臉,輕聲道:“雲莘,我……是真的喜歡你了。”
雲莘沉浸在睡夢中,根本聽不到墨司臨的話,只是似乎夢到了什麼好事情,嘴角微微的勾著,十分幸福。
翌日一早雲莘起身之時,墨司臨已經被至軒推出去在廳中用飯,雲森在一旁練習墨司臨教給他的字。
雲莘摸著腦袋出門,迷迷糊糊的喊了一聲,“公子,您這麼早啊?”
墨司臨未作聲,雲森笑了笑,“小妹起來了?”
雲莘點頭,打著哈欠去洗漱,楊慧蘭和雲萍正在做飯,雲莘感覺肚子有些餓,便拈了一塊炸年糕吃了,楊慧蘭嗔怪道:“胡鬧!少爺還沒吃呢,你就先吃!”
雲莘笑嘻嘻的吮了吮手指頭,“娘,我就吃一塊而已……”
楊慧蘭笑了笑,也沒再說話,道:“趕緊的端上去吧,不知道少爺等著急了沒有。”
雲莘點頭,跟雲萍一起將做好的早飯端了上去。
雲莘坐在墨司臨身邊,楊慧蘭見了,一愣,急忙上前去拉起雲莘,“哪能這麼坐呢?”
墨司臨搖頭,“無事,我不分這些。”
楊慧蘭卻是說什麼都不肯坐下,跟雲萍雲森一起去了一旁的小桌子上,與項叔和至軒一起吃。
雲莘坐了下來,捧著碗開始喝粥。
年糕是剛從鎮子上買回來的現成的,裹上蜂蜜和甜粉放在油鍋裡炸,炸出來之後表皮都是一層脆脆的金黃色,看起來就十分有食慾。
雲莘喝著粥,不住的往墨司臨的身前瞟去,楊慧蘭把好吃的都擺在了墨司臨身前,自己根本夠不著,如果真的去夾了,只怕楊慧蘭又該說自己了。
雲莘心裡有些鬱悶,不過也知道楊慧蘭心裡是一直把墨司臨當做主子一樣對待。
正想著呢,面前的碟子就換了花樣,墨司臨伸手將炸年糕遞到雲莘面前,道:“吃吧。”
雲莘感動不已,甜甜的笑道:“謝謝公子。”
吃完飯,雲森要去酒樓,雲莘和墨司臨便要去茶樓,臨行前,楊慧蘭緊張的將雲莘拉到一旁去,低聲道:“么兒,你可別這麼沒大沒小的,這墨少爺拿你好,你可不能忘本,要是萬一惹惱了,咱們以後可咋辦?”
雲莘笑嘻嘻的點頭,“我知道啦娘,公子呢,其實就是面上冷心裡熱,他對我很好的,所以沒什麼主僕顧忌,您放心啦。”
楊慧蘭仍是有些不放心,勸道:“總之啊,咱們就是小山村的人,這墨少爺一看就知道是大人物,那可不是咱們能高攀的起的。”
雲莘聽楊慧蘭這麼一說,卻感覺心中有了一絲絲的難過,她對墨司臨的感覺,自從上次在馬車裡的舉動之後,便有些慢慢的改變了,正如她自己想的那樣,就算是墨司臨要娶一個女子來掩人耳目堵住天下的悠悠之口,那個女子,也不會是自己。
雲莘兩世為人,更加知道門當戶對的重要性,雲莘想了想,努力的忽略掉心中的鬱悶,笑著道:“我知道啦娘,我怎麼會對公子有什麼想法呢?”
楊慧蘭看著雲莘,點點頭,道:“么兒,咱們以後就找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嫁了,當個正室,可千萬不能去給人做小,深宅大院裡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娘不能看著你進去啊。”
雲莘點點頭,“娘,您放心吧。”
說著,雲莘便轉身走了出去,雲萍看著雲莘走了,上前道:“娘,剛跟小妹說了啥?”
楊慧蘭搖搖頭,開始動手收拾碗筷,“沒啥……”
說著,楊慧蘭又道:“萍兒,王鐵柱這個龜兒子如今算是不能等了,你也都十五了,娘準備託人去給你尋一門好親事去。”
雲萍輕笑,“娘,這事兒還早著,俺還不急……”
楊慧蘭皺眉,正想說幾句,卻見雲萍直接出了門去倒水,楊慧蘭嘆口氣,便沒有再說話。
雲莘跟墨司臨去了鎮子上,一路無言,馬車內安靜的很,下車之時,雲莘正準備下去,就被墨司臨一把攥住了手腕。
雲莘一愣,轉頭看向墨司臨,墨司臨拉了拉她的手腕,道:“你有心事?”
對上墨司臨的眼睛,雲莘急忙搖頭,慌亂的低下頭去,掩飾自己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