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走廊口處的黎夫人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些情況,她忽然覺得自己沒有辦法面對兒子,也不知道怎麼,心裡升起一陣濃濃的恐懼感,所以她在知道黎裔風沒事的第一時間,就來這盯著蘇淺,她彷彿有一種感覺,如果蘇淺這一次真的過不去的話,自己有可能會失去最愛的兒子。
<br/> 黎裔風深吸了口氣,慢騰騰的坐在椅子上,在快要凝固的空氣裡走神了許久,才嘲笑似的用修長的手指在眼角擦了擦。
他忽然間也不是那麼焦慮了。
生或者死,這些我們無法挑剔的東西,其實只能隨遇而安。
然而愛或者記憶,這些我們可以選擇的東西。
說是一輩子,就是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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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骨髓檢驗的結果出來了,蘇淺的病情急便已經發展到了第三期,也就是所謂白血病的晚期。
黎裔風一大早就給蘇坤鵬打電話來驗骨髓,卻沒想到先過來的竟是葉凌殤。
黎裔風淡然看著他朝自己走過來,被關了三個月的男人,身形幾乎瘦了一圈,此刻卻依舊有那麼一股風範氣度,而且看向黎裔風的目光中滿是冰冷與仇恨。
“你滿意了?”葉凌殤走近之後驟然開口,聲音陰沉,“將她害成這樣,你滿意了嗎?”
黎裔風同樣銳利的目光落在葉凌殤臉上,“這是我們的事情。
”
“你們?”葉凌殤諷刺地一笑,“你倒是夠自信,真的是同我過去一樣被她寵壞了……你不過就是仗著她現在愛的人是你,所以明明知道那些事跟她無關還敢這麼殘忍地對待她,黎裔風,你根本就是同我過去一樣傷害她,根本沒資格再出現在她的生活!你馬上走,以後她是死是活都與你無關了。
”
“我和她在不在一起,和你沒關係,就算她家人有意見,跟我談的人,也不會是你!”
葉凌殤見黎裔風說話的時候,眼光一直在自己身後,也轉頭看過去,原來蘇坤鵬正走過來,迎上去喚了一聲,“伯父。
”
蘇坤鵬點點頭,嘆息痛心地說“淺淺要是醒不了,你們怎麼爭怎麼吵都沒用。
她要是醒了,第一個想見的人也會是他。
”蘇坤鵬指著黎裔風,嗓音有些顫。
說著他轉過頭,面對著黎裔風,“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說你什麼,作為父親我也是不合格的,淺淺會病成這樣我比你責任還大,我沒勇氣照顧她,總自欺欺人麻痺自己說她當了黎家的少夫人,一定幸福快樂,從她出生到現在,其實我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
”
鄭重其事地,黎裔風對蘇淺的父親說:“爸,對不起,我保證,從今以後,只要我黎裔風有一口氣,就沒有人能傷害她,如果我沒做到,天誅地滅。
”
蘇坤鵬點了點頭,“我一直都很相信你能給淺淺幸福,我也相信淺淺看中的人不會錯。
那,一言為定,你還有我,都不許再傷害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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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蘇坤鵬的骨髓也不跟蘇淺的匹配,醫院只能給蘇淺輸上了血,並建議立刻讓她進行自體造血幹細胞移植,否則晚期的病人僅僅靠輸血來維持生命是持續不了多久的。
晚期?持續不了多久?黎裔風只是點點頭機械的跟著醫生來到辦公室。
主治醫生拉開椅子示意黎裔風坐下,他平靜的坐下,只是面無表情,臉色慘白。
那位醫生看了看眼前這位衣著光鮮,頹廢卻仍然很有魅力的男人:“您也別太過擔心,血液科是我們院的強項,手術一般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是由於是自體移植,細胞中仍可能含有病變的成分,所以我們建議術後最好還是化療幾次來鞏固一下,您如果同意手術就請簽字。
”
黎裔風點點頭,在家屬簽字一欄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手術前的準備以及造血幹細胞的採集用了兩天的時間,這兩天蘇淺自始至終都沒有醒過來,直到推進手術室的那一刻。
黎裔風只是守在ICU外面,看著沉睡中的蘇淺,眼睛都不捨的眨一下,他怕再眨一下,她就會消失。
蘇淺是早上進手術室的,下午就被推了出來,直接送到了ICU。
醫生告訴黎裔風,病人手術很成功,由於剛剛接受移植,病人仍然需要在無菌室裡呆上一個月左右,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