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坐著的蔓蔓時,一雙圓眸猛地凍住,兩條腿兒,捏著畫板吊繩的手指,都不由自主地打起了顫兒。無法控制,只好一口咬下唇瓣,直到浸出一條血絲。
想都想不到有這樣一天,以前她是被家裡捧在掌心中的小公主,可現在,或許她仍是個小公主,卻遠遠比不上蔓蔓了。
對於在這裡遇到溫媛,蔓蔓也覺得意外。因為之前她到這裡來探望溫世軒,一次都沒有遇到過以前的妹妹。但是,遲早是得遇上的。心裡這一想,倒也安了。
昔日的兩姐妹面對面,卻是沒有話說。
“媛媛。”處在中間最難做的要屬溫世軒了,溫世軒其實希望她們姐妹倆和好,媛媛在很小的時候很粘蔓蔓的,因為父母都不在家的時候是蔓蔓照顧溫媛,“叫聲姐。”
父親都出了聲音,實際父親不出聲音,她都願意叫,但是,她心裡清楚,蔓蔓或許不接受了。
“蔓蔓姐。”溫媛叫的這聲姐,出乎意料的低,甚至充滿了一些卑微之意,純然失去了既往的驕傲。
蔓蔓的眼裡,浮出了些複雜且尖利的顏色:因為她對這個妹妹的本性是太瞭解太瞭解了。自小,她是看著這個妹妹長大的。
聽蔓蔓沒聲,溫媛心底裡冒出一絲寒意,直令她雙腿再次打起顫。然,或許是蔓蔓不出聲,令驕傲的下巴再度昂起,對向了父親:“爸,媽的病你打算怎麼辦?”
本是想著怎麼給她們兩姐妹打和場的溫世軒,聽到小女兒問到這事,嘴裡一絲憂愁:“你知道了?可我聽你媽好像不打算告訴你。”
“媽怎會不告訴我?”溫媛冷冷地笑兩聲。若許玉娥真是被醫生判死刑了,恐怕第一件事,就是抱住她這個小女兒的大腿喊救命。因為她如今是許玉娥最後的一條救命草了。
“不管怎麼樣,這事是大人的事,你還在讀書,由爸來想辦法。”溫世軒說,對女兒他始終是疼愛在心的。
“爸,聽我說一句。”溫媛說著是往蔓蔓的方向若有若無地瞟過一個眼神。
蔓蔓的心中當即一凜。
溫媛道:“把我們的雜貨鋪賣了吧。”
一句話,猶如湖中投石,在場中泛起了無數的震盪的漣漪。之前,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