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季波對自己搖了搖頭,香菸的火焰幾乎燒到了手指,他驚覺的滅掉了菸蒂,手錶上已經七點半,望了望大門,仍然毫無動靜。習慣性的,他用手抱住膝,沉思的望著窗外。月亮已升起來了,那棵鳳凰木反而清晰了許多,雲一樣的葉片在風中微微的顫動著。鄭太太抱著花瓶走了進來,有點吃力的想把它放回原處去,鄭季波站起身來,從她手裡接過花瓶,放回到書架上。這種少有的殷勤使鄭太太稍感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他坐回沙發裡,掩飾什麼似的咳了一聲嗽,鄭太太看了看天色問:
“怎麼還不回來?再不回來,菜都要冷了!”
“她除了燙頭髮之外還要做什麼?為什麼在外面逗留得這麼晚?”鄭季波問。“要把租好的禮服取回來,還要取裁縫店裡的衣服,另外恐怕她還要買些小東西!”
“為什麼不早一點把這些雜事辦完呢?”
“本來衣服早就可以取了,絮潔總是認為那件水紅色的旗袍做得不合身,一連拿回去改了三次。”
“何必那麼注意小地方?”鄭季波有點不滿。
“這也難怪,女孩子把結婚的服裝總看得非常嚴重的,尤其是新婚之夜的衣服,記得我結婚的時候……”鄭太太猛然住了口,鄭季波看了看她,努力的想記起她結婚那晚穿的是一身什麼樣的衣服,但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