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周圍人看過來的眼神,以及越來越多圍上來的人。
“為什麼?”她只是愣愣地問。
“疼,會疼的,會傷到你的。”他說。
“我不怕。”她回答。
“樂顏,鬆手,快點。聽話好不好,我是真叔呀。”他急得聲音都變了。堂堂一品大臣,方才還在朝堂上呼風喚雨,一語定乾坤。現在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哄住這個孩子,話語顛三倒四,毫無邏輯。
“我不鬆手!我不!你們誰也休想讓我鬆手!”她驀地大叫起來,很憤怒的樣子,“我不怕疼。不怕!”
手上也跟著一緊,血流的更快。
楚真剎那愣住。
她在想什麼。
他轉頭看著她:“樂顏……”艱澀地叫。
“我不要鬆手,不要讓我鬆手。”她哀求地看著他。
“樂顏……”楚真地眸子驀地溫柔起來,“乖,我知道,你不必鬆手,只是,把劍放下。這東西,會傷到你的,嗯?好嗎?”
她仍舊帶著遲疑,握著那柄劍不動。
楚真一頓,又說:“這劍很鋒利,也會傷到我的,好不好,放下他。”
話音剛落,她驀地鬆開了手。
原來她竟在乎他,比在乎自己更多一些。
楚真震撼。
他望著她。又低頭,望著她血肉模糊的小手,以及那染著血落在地上的斷劍,眼淚就在一瞬間噴湧而出。
“你不逼我啦?”她問。
“不。不逼你了。”他木木然地回答。
“真的?”她狐疑地看著他。
楚真不再回答,他深深地吸一口氣,伸出雙臂,將她牢牢地抱住:“是呀,真的,真的。”
手臂環抱住她肩頭的瞬間,驀地察覺到她的身體竟瘦弱如斯,原本肉肉的肩。現在瘦骨嶙峋,他感覺得到,同時因為這種感覺而讓腦中產生了一陣劇痛,劇痛作用之下,楚真眼前發黑,只得更緊地抱住身邊人。她好像也感覺得到。伸出手環抱住他的腰,死死不放。
旁邊似乎有人在叫。有人在勸,是北堂御劍地聲音,是侍書的聲音,是小狄的聲音,他逐漸地聽不到,只是牢牢地抱住懷中的孩子,用力之猛,彷彿要將她揉到自己身體中去,跟自己化為一體,再也不用分開。
小狄發現唐樂顏消瘦的厲害,整個人有些精神恍惚。
他憤怒之下,找楚歌行興師問罪。
楚歌行正也一腔惱怒,他一次次逼迫她,她也一次次臣服於他,他逐漸地無法自拔,而她卻在一次次的沉迷之後,更加牴觸他。
這種惡性迴圈讓他深深地痛恨,而痛恨自己多過於痛恨她。
侍書目睹了小狄同楚歌行的爭執,她不懂得小狄心頭的恨意有多大,一時之間,還想要維護楚歌行,畢竟他是楚歌尋的哥哥,而且事情的過程她也不是很明白,只是知道唐樂顏喜歡楚真,可是楚真卻不理她,反將她交付給楚歌行。
侍書不知道這麼說,對於小狄來講,意味著什麼。
唐樂顏在小狄地心目之中,屬於最為親近的人。
他無法想象,而且絕對無法容忍,有人會傷害到她。
而且更是在殺人不見血的情愛之上。
當侍書對他說出那一句:“中堂大人不喜歡公子爺……公子爺百般示好,他都不接受,反而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
侍書也有怨,如果楚真接受唐樂顏的話,她地確也不用受這樣的折磨了。
可是小楚大人對她也實在是好,每日的噓寒問暖,又費盡心思的找些稀有的藥品來替她補身子,但是她的心不在,就算他把自己的心挖出來,又能怎樣?
侍書看的都心痛。
而小狄幾乎瘋了。
他見過楚真無數次。
多數是在朝堂上。
今次地朝堂,他望著楚真面色如常地稟告東海的事,那男子,言語有力鏗鏘,態度淡然若定。
又意氣風發地舉薦人才,言辭侃侃,顧盼神飛。
然後跟各位大人團團作揖,很是精神地離開。
他恨意十足。
好一個偽君子。
你害得她神不守舍,現在自己倒是一身自在。
不可原諒。
小狄的快劍,是唐少司一手教出來的。
若是用來刺殺,簡直就是輕而易舉拿手好戲。
這一連串快如閃電般的攻勢下來,北堂御劍竟然應付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