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等老員工退休了,就能順利傳承下去。”
“我們公司都是人才。”
“是的,我看得到人才,但你光看書,就有能力領導、運用人才嗎?”
“你要我看書,又說看書沒用,請問我到底該怎麼辦?”她冷冷地抬了眼。
“萬事起頭難,剛開始一定是一團混亂。”他保持不變的微笑。“我會先幫福星重新規畫出人力資源,善用既有人才,補足不足部分,待人力到齊,便能展開培訓新一代幹部的計畫;但在這之前,很多事必須我們自己先跳下去做,所以這一兩個月會比較累。至於留住人才,這又是另一個議題,有時領導者的人格特質甚至比薪水更能吸引人才……”
她很想塞起耳朵,天哪!誰來堵住王顧問的嘴巴?今天才共事第二天,輔導合約籤半年耶!
這個王明瀚,絕對不是她以前認識的那個白馬王子!過去他內斂、拘謹,講話溫文有禮,適可而止,問什麼答什麼,哪像現在一開了口,就演講似地滔滔不絕如汪洋大海!
可這不就是他企管顧問的工作?她若不要他說話,難道叫他寫幾百頁的報告讓她看到近視兼脫窗?
猶記得以前這張臉孔白白淨淨的,越發顯出他的俊秀斯文,她還羨慕一個男生怎能有這麼好的面板。現在卻是曬到肉底的古銅健康膚色,臉型也較年輕時剛厲粗獷,完全脫去了青嫩,展現出歷經歲月淬練才能呈現出來的自信與成熟,也給人一種穩重可靠的感覺。
奇怪的是他左臉頰額骨處多了一道淡色的肉疤,細細的約三公分長,不仔細看還不會注意到,但在來寶麵食第一次見面時她就看到了。
很久以前,她坐在他的左邊,每天拚命偷看他,看了兩個月,他的眉毛、他的鬢髮、甚至颳得乾乾淨淨的鬚根位置都記得一清二楚,她很確定,這是後來才跑出來的疤痕。
為什麼受傷了呢?俊臉會破相,人生並非完美無憾。
“你在看什麼?”他終於停下話。
“我在看那面鍾。”她的目光立刻從他臉孔移開,舉手指向他背後牆上的掛鐘。“我在算你說教的時間,三分二十五秒。”
“我還沒說完。這裡上網很不順,這年頭龜速的二M寬頻怎能應付公司業務?我要你去拉至少二十M以上的光纖。”
“知道了。”她順手寫在日記本上。
“還有,這不必你去做,你叫總務處去做;另外,打電話給工務局,請他們趕快補好外面馬路的坑坑疤疤,免得出貨時顛壞機器。”
“你也知道所謂的行政效率,你要他補,他就來補呀?”
“他們若是拖拖拉拉,我幫你找縣政府主秘。”
有你好樣的!高招!蕭若屏學起來了,但她還是要酸他一下。
“我還以為你可以上達天聽,去找縣長、部長還是總統呢。”
“這點事務性的小事找主秘就行,如果福星想買地擴廠,或是參與工業區建設計畫,我再幫你引見縣長。”
“以後再勞煩王顧問了。”福星的困境都還沒解決,她哪想得到那麼遠的事了。再說,她也得先解決面前這個男人。“你可以回去了嗎?”
“你還沒吃飯?”
“等你走了,我就去吃飯。”
王明瀚看了手錶,八點鐘,是很晚了,今天就先到此為止。
“好。”他將資料收拾進公事包,起身說:“那就明天見。”
“拜拜啦。”她頭也不抬,隨便舉右手揮一揮。
“你不走?”
有夠羅嗦了。她故意搬來一疊卷宗,再露出一個最甜美的笑容。
“等我工作做完了,我高興什麼時候走是我家的事。這裡荒郊野外的,交通不便,你還要開車回市區,我勸你以後準時下班,不要讓老婆小孩在家裡等不到親愛的爸爸。”
“我還沒結婚。”
說完,人走,開大門,開車門,關車門,發動引擎,車胎滑過鐵門軌道發出吱唧摩擦聲,陷進坑洞的空隆聲,直到車聲消失在廠外道路,取而代之的是對面綠地響雷似的蛙鳴,她才如夢初醒。
她打一開始就當他已婚。想當然爾,三十幾歲了,又是有錢少爺,就算物件不是學生時代的女朋友,只要他報上身分,眾家千金名媛明星甚至純情少女就便如潮水般湧來,他還缺老婆人選嗎?
哼,他沒結婚又關她何事!她幹嘛震驚得張大嘴巴吃蚊子?說不定他待會兒還要趕赴女友群之一的約會哩。
而她呢?她不需要王子,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