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多找幾個人來問問,說不定是有人栽贓。若屏工作那麼努力,常常晚下班,趕不及第一節上課——”
“蕭若屏,你去收拾自己的東西,公物不能帶走。”人事經理截斷老師的
話,冷言命令說:“薪水算到今天,明天會匯入你的戶頭。”
“請老師帶她回去好好管教。”稽核任也擺出臉色。“不要讓人家以為我們學校的學生素質就是這麼差勁。”
鄭天誠頓現尷尬神色,隨即又說:“你們公司好歹看在若屏平日表現的份上,先查個幾天再說,這樣就趕她走,實在太過分。”
“鄭老師,你再不帶她走,本公司以後永不錄用貴校的學生。”
“老師,我們走。”蕭若屏起身,逕自走回她的座位。
她沒有東西可以收拾,開啟抽屜,該交接的金錢和帳冊早讓人拿走了,剩下的業務不必交接,任何一個新來的妹妹都能輕易接下她的工作。
她唯一能拿的,只有她的書包。
背起書包,她沒有回頭,她知道所有的同事都在看她,但同情也好,鄙視也好,有誰來為她這個所謂好人緣的小妹妹仗義執言說一句話?
茫茫然跟著老師走進電梯,再走到門外的大太陽下,她竟打個寒顫。
“老師相信你。”鄭天誠輕拍她的眉頭。
輕輕的一拍,喚回六神無主的她,她望向那力道的來源,正是每回她從會計課打瞌睡醒來時,總是會看到的一張認真講課的臉孔。
不管同學在下面睡覺或是看漫畫、做自己的事,老師總是認真教課,認真對待學生,在她交差了事的週記上,他的評語甚至寫得比她還多。
她好想哭,可是她哭不出來,她自十四歲以後就不哭了。
“老師下午有課,你要不要一起到學校,到圖書館看書?”
“我想回家休息。”
“也好。回去好好休息,睡一覺,晚上再過來上課。”
鄭天誠招了計程車,堅持送她回家;她接受老師的好意,什麼也不願再去想,只想快快回家倒到床上,當這一切都是噩夢。
但,噩夢仍在光天化日下延續著。當計程車停在巷口時,她便見到一樓住家公寓門前站著兩個穿花襯衫的平頭男人,狀似輕鬆地抽菸聊天,旁邊竟然還有一個人蹲在她家大門前開鎖。
“你們幹什麼?”她開了車門就跑上前,大叫說:“這是我家!”
“怎麼還有人住?”平頭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