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加上那一雙可怕得像是可穿透人心似的雙眸,教人從心中泛起酷寒。
他是誰?
水深只及他腰,而他不著寸縷,糾結勃發的肌肉讓她深刻的感受到男女之別!她不敢看,身體感官卻是那麼明確的感受到這男子一身的卓然……老天爺……她見著男人的身體了!
而這男人卻不是她的丈夫……而……而他……想怎麼樣?他又怎麼會在這裡?他是誰?
“你是誰?不要讓我問第三次!”
男子掐著她下巴,逼她直視他嚇人的眼瞳,顯然的,他粗暴又易怒!
她在自己不再抖得像秋風下的落葉時顫聲反問:“你又是誰?這裡是軍營重地,外人不得進入!”
“如果你明白這裡是軍營重地,就清楚不該有女人會出現在此!說!”
“放開我!你弄痛我了!”她背後的雙手被抓得好疼,她的下顎也好疼,被他粗魯箝制住的肩胛也快碎了似的。她真的好痛!這男人不費吹灰之力便可以撕碎她!
“一個將死的女人不會疼太久的。”男子冰冷的語氣中有著無情的殺機。
杜冰雁駕愕的直視那雙非人的眼眸……他……他要殺她?他……是敵方潛入的人嗎?
死亡!這份恐懼迅速擄獲了她!
“你殺掉了我也逃不出去!整個軍營戒備森嚴,只待天露曙光,你便無所遁形了!”她努力讓自己以冷靜的語氣說著,卻仍是含著太多恐懼。
“顯然不夠森嚴!你進來了,不是嗎?”男子將她移了身形面向月光處,完全清楚的看到她絕俗的清顏,即使慘白如紙,仍是讓人驚歎。
而相反的,她卻再也看不到他的面孔;他逆著光,只讓二道冷芒激射出唯一的光亮。
他要殺她嗎?他到底是敵人還是自己人?
“我本來就在裡頭的,但我不知道什麼軍機大事!”
“撒謊!沒有一個軍營會有女人,除非是軍妓!但她們全關在五十里外的牢房中。你不會是軍妓吧?”
“我不是!”她縮著身子,卻怎麼也掙不開男子的掌握。“別碰我!”她看到那男子正採向她衣襟,急叫出口,卻怎麼也阻止不了男子扯下她左肩的衣物!他像在找尋什麼……對了!聽說軍妓的肩背有烙印,他卻只在她雪白的肩背上看到一片無瑕的平滑。“我說了我不是……軍妓!”老天!這男人看盡了她身子!
在左肩沒找著,男子不死心的再扯下另一端;唯一看到的,是右臂上方一顆點成梅花狀的殷紅守宮砂。男子的眉頭糾結了起來!粗厚的大掌輕撫了那梅花砂,然後像會炙人似的放開了她,也給了她雙手自由。
杜冰雁連忙拉好衣物,背對他,眼淚滑出眼眶。
“你是誰?”她顫聲問。
“我是誰不是問題!你才是。全營上下沒有我不知道的事。現在你出現了,代表有人瞞著我背地胡來。你最好自己招出來是什麼人。否則天亮後,會有許多人接受軍法處決!”
那男子越過她走上岸,她連忙垂著臉,不敢直視他赤裸的身體。可是……他的話語是那般嚇人……她此時不能多想自身貞節的問題!更大的問題是,她讓人看到了自己是女兒身——在這軍律嚴明的地方。這會害多少無辜的人受波及?她的莽撞行事……哦!她真的太大意了!
瞄到那男子穿好了衣袋——是大唐戰袍,雪白的錦袍為底,想必是有高等身分的將領了!士兵穿襖,將領穿袍,權勢大如天……她不能害人……可是……現在她該怎麼辨呢?她不能招出什麼,除非可以肯定不會害到任何人。
“上來。”
男子丟了件紅披風給她,她才敢上岸。她估量不出這人的階級與身分。沙平威的權勢會不會比他大?她該如何脫身?雖然此時男子已沒箝制住她,但她相信一旦她企圖逃走,便會馬上被抓回來,以更屈辱的方式對她!
著裝完畢後的男子更形英姿勃發,充滿了王者威武的氣勢。他正對著她,雙臂環胸,星般的雙眸捕捉她所有的肢體語言。他困擾了她,然而,她的不應該存在也困擾了那男子。
緊緊裡著他的披風,披風下的手似乎摸到一包什麼東西!呀!她昨日包了一包安睡的藥粉忘了交給風大哥,也許……這包藥可以救她逃過一劫。
“誰帶你進來的?你是要現在說,抑或將你交給軍法去審理?我不以為你熬得過第一批刑具的伺候。”他眼光掃了下她青蔥的玉指。
如果他存心嚇她,那麼他達到目的了!可是,他是那種言出必行的人,出口的話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