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女人的眼神竟無時無刻不在傳遞她們的思想、意念。
那些離經叛道、教世人所不能容的思想,她們說不出口,卻毫不隱藏的顯露在眼神中。女子的束縛太多,她們能反叛的也只有眼神吧!
“你容許我上青樓?”他有些詫異。
“如果你不會因此棄我於不顧。”瞥他一眼,像是商量,但她是已經同意。
“你知道我不會的。”他坐在床沿,輕柔的撫過她蒼白依舊的臉龐。
莫亦柔笑了。
“其實我只是去看朋友。”他執起妻子的手解釋,他和若顏之間本來就只是朋友……雖然他在心底這麼強調,卻隱約地對自己的想法有了莫名的反感。
“別勉強自己。”莫亦柔意有所指地道。她不可思議的發現,雲攸和那柳若顏竟然沒有進展?她還以為能教他心懸神牽,必是他們有所關係了才對。
原來那柳若顏真是如此特別;而教雲攸能那麼勤於去看一個朋友,將清譽置之度外,也只是為了一個他所謂的朋友。
“我和若顏真的只是朋友。”這話雖是說給亦柔聽,但似乎更努力地想說服自己。
“那你可知道,你和那柳若顏的韻事已傳得滿城風雨,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向雲攸一愣,旋即坦蕩蕩地道:“我和若顏是清白的,絕對從未踰矩,別人要怎麼說我管不著。”
其實他從未在乎什麼清譽,自然也不曾顧慮世人怎麼想,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是對若顏,他卻不能不顧全……
世人對男子總是包容,對女子卻是苛責不公平;男子尋花問柳是多情,女子迫於無奈賣笑卻是yin蕩。他覺得滑稽,卻也無法扭轉世人根深蒂固的想法。是這時代可笑的悲哀吧!就像人們總以為他上醉君樓便是有所圖一樣,無憑無據地便將他和若顏說得曖昧不堪。他並不在意那些蜚短流長,只是他有股強烈的慾望,不願讓人看輕若顏,讓她受到委屈侮辱。
“那就別管了。”莫亦柔以完全信任的神情看著自己的丈夫。
外面流傳些什麼她不想管,她只希望有生之年都能看見雲攸過得快樂,柳若顏的適時出現,是可以讓她無牽無掛的面對即將到來的現實。
“對不起,讓你受人議論了。”他對這點感到歉疚。
莫亦柔搖搖頭,給了他一抹放心的笑容。“別傻了,我聽不到,誰敢當著我的面議論是非呢?”她終日足不出戶,外面那些笑諷她的話,根本傷不了她。
一旁的夏菊猛在心中嘆氣,說了半天,夫人還是沒阻止少爺去醉君樓嘛!還說了一堆她難以理解的話。說真格的,她實在不懂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反正夫人有問題就是了,這是她唯一確定的事。
第4章(1)
“若顏妹子,恭喜了。”長孫義一進門,就鼓譟的大聲嚷嚷。
“有什麼好恭喜的?”正在繪丹青的柳若顏頭也沒抬,持筆仍在畫紙上點著,專注的為將完成的畫做最後的修飾。
“外頭鑼鼓喧天,不是在慶賀你又是今年的花國狀元嗎?”見不到她臉上有半點高興的神色,長孫義心想,自己該不會是聽錯了吧?
“有什麼好恭喜的呢?”她為完成的畫落款,將筆遞給小翠,一雙幽幽的大眼迎向長孫義。
而在看見他身後的向雲攸時,柳若顏心中湧起難掩的悸動,他已經有好些日子沒來醉君樓,她還以為他不會再來了,不過想起之前的糗事,她又覺得丟臉。
顏若是可以去見他,但柳若顏卻只能苦苦等候,而畢竟她身為柳若顏的時候多啊!她只是想常常見他,卻是那麼難!
向雲攸的眼神一直沒離開過她,她那專注繪畫的神情教他移不開眼。外頭這般喧鬧,而她卻只是事不關己的在繪丹青?如今,他更明白她的卓然之處,不就在她那總是怡然自得的心性。
好些日子沒來看她了,他不知費了多少心神,才能壓抑住自己往醉君樓的腳步。打從亦柔那一番話之後,他便沒再來過了。不過她大概不曾在意他來不來吧!他在心底嘆道。
“不該喜?”長孫義琢磨著她之前的話,馬上恍然大悟。唉!他竟然忘了,若顏本來就不是尋常的青樓女子,怎麼會對這種虛有的名聲感到歡喜。對她而言,那隻不過是人們的遊戲罷了,即使她是被眾人推崇的那一個,仍是與她無關。
“雲攸,你好久沒來了。”柳若顏表面裝出平靜,心底卻是波濤洶湧、心緒複雜。
“最近忙。”他怎麼能說自己是不敢來見她?只因為每見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