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讓她有機會掉頭離去。
他的態度認真,不是作假。
“你不認識我?怎麼會,我是辛穗啊!不過你都喊我笨笨。”
“笨笨?這裡是哪裡?”低頭檢視自己身體,沒受傷?他記得車子偏向牆面,一個很大的撞擊力道襲來,接著他失去知覺,然後……想不起來……
“這裡是品誠醫院。”屈下身,她蹲在他雙腿中央,仰頭,她輕觸他的臉。“頭很痛嗎?我去幫你找醫生。”
“我不痛,只想知道我怎會在這裡,品誠醫院不是應該在臺灣?”
“這裡當然是臺灣,你已經在這裡住六年多,怎還這樣問……天!你忘記這六年?”臉在這刻僵硬,他忘記這六年,忘記她……
“你說什麼六年?現在不是一九九五年八月?”他激動地握住她的肩膀問。
他果然忘記她,撿回一段記憶、丟掉另一段記憶,是不是這樣才公平?忘記她,記起他的最愛,他心遂,而她心碎。
“不對!現在是二○○一年,過去六年你喪失記憶。”
“你是說我沉睡六年?”
她為什麼在哭?她的淚讓他心疼心焦,捧住她的臉,一遍遍擦掉淚水,但新淚不止……她哭得他心煩意亂。
沉睡?他用了一個教人好傷心的形容詞,六年的心血付出,六年的專注愛情,只成了他夢境一角。
“不要哭,好不好?”她的淚太多,多的將他的心淹沒。
“好,我不哭。”她柔順點頭。
“告訴我,這六年裡發生過什麼事情,你又在我這六年中扮演什麼角色?”
“六年前,你從美國到臺灣就醫。說就醫其實不然,那時,你的身體已經康復得差不多,只是情緒不穩定。我是你的特護,也是你初到臺灣第一個認識的人,我是……”
她娓娓道來,述說著她的“曾經”和他的“夢境”。
“等等,你怎會是我第一個認識的人?我哥哥姐姐,姐夫嫂嫂呢?”
“你記憶全失,對他們,你覺得陌生,雖然他們對你很好,但你都是一臉淡漠,保持距離。”六年前的記憶再度鮮明,那年,她也在這張床上告訴他,他的過去和家人。
“後來呢?”
“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