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那般毒辣,把老子害的這麼慘!若非師傅給的秘傳雪玉膏,自己可就真的被毀了容!
楊坤立時眯縫起眼睛,神色看似平靜,卻是一番咬牙切齒,心頭奔騰著一萬頭草泥馬。
“他是格蘭特太太女兒的同學對吧?”楊坤問道,心下雖然怒焰高漲,可猶是驚詫不已,18歲啊!18歲的大男孩,竟然是深藏不露的魯班術高人!!
這太逆天了吧!
好吧,在大龍頭和師傅找到你之前,老子先陪你玩玩!小兔崽子,被你整的那麼慘,現在,我就讓你也嚐嚐苦頭!
不管你是不是木匠,敢得罪木匠,這就是你自己作死……誒,對了,讓你們狗咬狗吧!老子再來個“鷸蚌相爭,漁翁在後”……
楊坤光在盤算著報復,卻壓根沒想到一點:如果當時厲凌不收手,繼續油炸楊坤埋下的運算元,只怕他的屍體這時已經腐爛的不成人樣了。
“瑪麗,這個東西送給你。”楊坤思索良久,還是掏出了懷裡的那塊玉佩,那是小雪留給他唯一的紀念物。
她並沒有遭到“刖足斷腿”之禍,這出乎他的意料,並且也讓他發現了自己受傷的原因、並埋下了報復的種子,可在潛意識裡,他又隱隱為瑪麗感到欣慰。
畢竟,自己並沒有禍害她、讓她殘上加殘,這讓他深陷懊悔和愧疚的心得到了救贖,現在,他終於放下了這一段心結,晚上,也應該能睡著了。
那接下來,就是自己和那個男孩之間的事了。
眼前這個殘疾女孩,在自己遭遇危難之時,向自己伸出過援手,就衝著這一點,這枚法器還是送給她吧。
從此以後,江湖路遠,人間遙迢,自己和她再無瓜葛,何況,自己一個魯班術木匠的歸宿,終究是死無葬身之地。
在這人世間活了二十來年,愛過,恨過,做過無數傷天害理之事,就讓這個殘疾女孩,承載我一個原非惡人的心念寄託吧——這枚法器,還是得好人擁有它,只有好人,才值得一生平安。
下輩子,不再做惡人,不再學魯班術……
“找根紅繩子穿起來,戴著它,一時一刻不要取下,它對你有好處,請相信我。”楊坤把玉佩遞給瑪麗,然後望了望瑪麗修長的雙腿,心頭終於卸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
“楊大哥,你等一等,我也有東西送給你。”瑪麗打出手語,立時跑進房間,不多久,取出一張畫紙來。
紙上以鉛筆素描著一個面容醜陋恐怖的男人,正在土壤裡種下一棵幼苗。
“只要有心,有行動,就一定有希望。明天不一定更美好,但美好的明天一定會來臨。”瑪麗向楊坤比著手語。
望著這幅畫,楊坤忽覺鼻子有些發酸。
有些東西放不下,如何有希望!有些東西一旦失去了,明天怎麼會更美好!
“謝謝……保重!”楊坤握著畫紙,再不看瑪麗一眼,匆匆走出了屋門。
“小馬哥,你到底在哪裡,為什麼不再來看我,你知道嗎,你離開後,我就啞了……難道,因為我啞了,你再也不願意見我了?
“看到楊大哥,我就想起你,總感覺他和你好像,樣子雖然有些不同,可聲音、性格、還有那眼神……真的好像!小馬哥,你為什麼要離開我,我好想你……
“小厲說因為當年是你對我有什麼沖剋,所以我才啞了,是這樣的嗎,你到底對我做過了什麼……可是,我不怪你呀,你只要再來看看我,我就心滿意足了,哪怕這麼多年過去,你已經結了婚,已經有了孩子……”
珠淚一滴滴落在玉佩上,爛漫如花一般的紅顏,已成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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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真有這麼巧?沒問題吧?”厲凌對桐子說道,眼睛卻盯著辦公室那邊,利華辦公室裡,《街霸》裡的活春麗正雙手叉腰,與三個墨西哥人吵著油漆的質量問題,她天雷一般的嗓門,把幾個老墨震得簌簌發抖。
厲凌今天是來廠裡找桐子的,本想再去找秦櫻談談,可這丫頭今天特忙,他一直插不上話。
因為普納爾鎮警署撤訴並與楓條和松果達成和解,所以,他們兩人自由了,此時皆在車間裡忙活著,楓條一臉的陰沉,偶爾望望厲凌,又往辦公室那邊瞅瞅。
桐子看了看時間道:“小凌——”望了一眼正瞥過來的師傅,當即改口道:“小師叔,我辦事你放心!他們家買過我們的一件衣櫃,兩個沙發,還有五張椅子,我查得清清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