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銅面具的示意,黑衣暗衛毫不拖泥帶水的,把這哀求的人拖了出去,轉瞬後,還能隱約的聽到外頭傳來一聲哀嚎。
哀嚎聲止,銅面具這才低低的吐出一聲:“技不如人,活著也無甚用處!本殿身邊不留無用之人!”
此刻如果李雲寶在場,她便會發現,銅面具最後的這一聲低喃,跟先前的口語調全然不同,這最後的一句話,李雲寶如果能聽到,她一定會覺得莫名的熟悉!
銅面具擱下了手中的兵書,起身走到窗戶旁,看著窗外的雪景,思緒卻飛的老遠。
前些日子朝廷收到捷報,沈興南再次打了勝仗,以兩萬之兵,親自深入草原,一舉拿下了整個北狄王庭,這不僅解決了北狄大舉進犯大聖之危,還狠狠的挫掉了北狄的銳氣!
想必,接下來沒有十幾二十年,北狄根本難以恢復,這對大聖來說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喜訊。
這是蓋世大功,足以計入國冊,特別是當北狄王庭那十幾顆頭顱被獻入京城時,整個朝廷上下、京城內外,都被沈興南這一手筆震驚了!
就在這股風頭還未過去的十幾日後,京城再次湧動起來,原因卻又是出自沈興南這個人,這一回他又獻上了一個人頭,那正是太子謀逆案唯一的漏網之魚程天陽的項上人頭!
接二連三的功績,沈興南這三個字,挑動了京中的風雲,哦不!確切的說,是挑動了整個大聖的風雲!
如今的大聖人,誰人不知沈興南?誰人不知沈家軍?誰人不知閃電特種隊?
從他人不在這裡,卻能在京城引起的轟動,在朝廷引發的爭論,在百姓間得到讚揚,就無疑不在證明,沈興南這個人很厲害!是個人物!
可他越是個人物,口碑越好,他在心底就越是忌憚這個人!
如若他能為自己所用還好,如果不能……
此番他設計對著沈興南次子下手,為的就是要把他在意的妻子引回京中,只有把沈興南最在意的人,統統都控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這樣他才能放心的圖謀接下來的事情!
康哥兒感染痘症之事,因為後續的線索全部斷了,最終只能不了了之。
只是在李雲寶的心中,她暗暗的記住了這一筆,同樣在她心底的深處,她感覺到了危險的逼近。
這使得她在日後的行事中,更加的小心謹慎。
因為她不知道,那躲在暗處的毒蛇,會在什麼時候竄出來,咬上自家一口,要知道,她現在連對方是誰,最終的目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如此只能更加小心的提防。
等府中諸事佔定,已是到了年邊上了,想著空間中謝大哥與單大哥的遺物,李雲寶找了個時間,帶著安哥兒一道,親自去了一趟兩人家中。
來到謝家時,只有謝嫂子跟北山在家,東山早就入了伍,如今正跟在沈興南身邊打仗,北山雖到了年紀,但考慮到謝嫂子的丈夫與長子都在軍中,為了以防萬一,像他們家這種情況的,沈興南都做主給留了個根在,若此次徵西真回不來,也不至於讓一家子都絕了後,端了生機。
李雲寶帶著安哥兒來時,謝嫂子帶著北山才逛街回來,買了不少的年貨,看到李雲寶,笑呵呵的上來打招呼,忙就把他們母子二人領進屋。
“寶妹子,炕上坐、炕上坐,今個怎地有空來看嫂子?”
身為極北人的謝嫂子,幾乎就是在北方炕上長大的孩子,這不到了京城,她因為實在睡不慣床,便指使著兒子們,在她的屋子裡砌了張大炕。
謝嫂子熱情的招呼李雲寶上炕坐,一邊還殷勤的給他們上茶。
李雲寶接過茶杯,有些疑惑的問她,“嫂子,怎麼好讓您親自端茶,家裡的下人們呢?”
李雲寶這麼問,是因為她知道,東山走前特特的請了兩個僕婦,前來伺候自家母親的,剛才謝嫂子與北山逛街回來,她都看不到有下人跟隨,這會子又見謝嫂子親自忙著碌招待自己,便下意識的詢問出聲。
難道是謝嫂子銀錢短缺,所以這才打發了下人不成?李雲寶心想著。
謝嫂子彷彿知道李雲寶心中所想一般,爽利的回答。
“嗨!寶妹子,你不是不知道嫂子我,東山他爹跟東山都去西北打仗去了,家裡就剩下我跟北山二人,屋裡的活計又不多,哪裡需要下人來伺候!有外人在家裡頭,嫂子我還覺的怪不自在的!”
“哦,原來如此!”
李雲寶點點頭,原來是這樣的,以她對謝嫂子的瞭解,她是真能幹出不要下人伺候的事情來,總是閒不住的謝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