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宜挑眉,眼睛裡閃過一絲光芒。
詩意煩躁不已,準備拎包走人。
秦思宜放下手中的勺子,眼睛裡都是桃花流水般的哀怨,那是一種孤獨的美,“也許,你願意聽一段悽美的故事。”
午後的陽光淡淡的很美,溫暖,詩意的心卻一點點的下沉。震驚,悲傷,絕望都湧上了心頭,一個小小的心臟,承受著,直至很痛,麻木,再很痛,痛的連呼吸都困難,痛的以為自己即將死掉。
秦思宜淡淡一笑,扯出的笑很苦澀,“沈小姐,你看,一個男人為了對一個名字的承諾,居然娶了他不愛的女人,可是又怎樣呢,那個被娶的女人很好命,一個相似的名字,換得了一場婚姻,可是那個男人,真慘”,她的嘴角是一個不深不淺的弧度。
為了一個名字,一個相似的名字。
思宜,詩意。
呵呵,詩意以為宇澤愛上了她,才可以不管不顧,篤定自若。
原來那一晚,除了他,沒有意外,她只是一個替代品,不,她好命的是一個名字的代替。
上帝真會開玩笑。
塵埃落定,許了她一個他,卻要連根拔起,那唯一與大地銜接的根莖,是痛到麻木難以忍受的麻木。
坐在她正對面的桌子,看年齡,是一對怯怯私語的情侶,女孩子的聲音撒嬌甜美,男人的表情,她看不清,卻也不用看清,不必看清,多少疼愛憐寵,才能讓女子笑意吟吟。
詩意的眼睛開始模糊,眼淚一滴滴的落下,無聲,無息,一如她不能呼吸的心臟,輾轉,流漣,苟延,殘喘。
婚禮上,他好聽的聲音迷惑了她。
他說你願意嫁給這樣一個男子嗎?
她竟沒有問,你願意娶這樣一個女子?
陽光在笑,燦爛的笑,詩意的心在滴血。
若她記起來要問他,他的薄唇,會有什麼答案丟擲?
原來,因為,只是對一個名字婚姻的承諾。
真美。
無關乎他人。
只有那個可憐的被命運玩弄的失去了所愛的女人。
終究不是她。
一本大紅色的證書,兩個名字。
她只是一個華麗的代替。
他只是有一個心碎的符號。
從來不是她和他。
她討厭被當成替代,上帝只創造了一個沈詩意,她就是獨一無二的,不是公主,也不是灰姑娘,她平凡,卻是自己的主人,她需要被一個人握在手心裡去疼愛。
被這個男人也握在手心裡過,也溫暖,卻沒有愛,也沒有心,是幸還是命。
她討厭說謊,討厭被騙,那是一種無力,這是她的原則。
那個男人從來都沒有騙過她,因為他從不曾說過。
他說給她名分。
他說的,他都給了,只是她太貪心。
他如此大方的待她,是緣還是劫。
一段悽美的愛情,一場婚姻。
誰能想到是三個人的糾纏。
……
深夜,偌大的客廳裡,宇澤緊蹙著眉頭,嘴角抿著,是一種冷酷的慍怒。
他漂亮的五指握緊,因為用力,蒼白的沒有血色,一隻手一遍一遍按了手機的快捷鍵。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機械的女聲甜美如初,他的臉色一點點的沉下來,原本好看的臉頰,因為暴怒,有了很明顯的稜角。
薄唇緊抿,眸子深處是暗黑的鬱色,越來越深,像一團火,也像某種暗黑的東西。
沒有電話,沒有留言,甚至連肖遇那邊也沒人,宇澤重重的把手機砸在了地上。
習慣了她的聲音,不甜美,卻溫暖了他的心尖。
習慣了有她的房子,溫馨一室。
習慣了上她穿著圍裙,忙碌在廚房的熱氣中,溫暖和煦。
他喜歡上了。
她卻敢越發任性!
沒有了孩子,他雖然失望,但孩子從來都沒有她重要,看到她委屈的小臉,他心裡的最後一點不自在也煙消雲散。
也曾狂喜過,卻終究抵不過擁她在懷,兩個人靜靜在歲月中磨練的美。
他不要她風雨同舟,因為捨不得。
卻要她一起享這太平盛世,因為甘之若飴。
沒有了孩子,他知道她很難受,她卻敢一個人偷偷的躲起來,黯然傷神。
牆上的大鐘,指著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