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道:“六年前開始,就是朋友了。”
“呃——,真的嗎?這件事我怎麼從來沒聽他說過?”
芹香的臉上流露出驚訝的神色。
“太好了。”
脫口而出的話流露著由衷的感嘆。
——太好了?
聽到了和泉說過的同樣的話,晃司有些不解地問:“為什麼你會說‘太好了’?”
“呃……因為,我哥哥雖然一直都對我們很好,可他對別人都很恐怖,有時候,甚至恐怖到連我都會嚇到。每次都是一個人……”
——每次都是……一個人。
晃司咀嚼著芹香的話,嘴裡充滿了苦澀的味道。
上半場結束了,高濱臺隊輸給對方兩分。
幾個隊員攏在一起休息,個個垂頭喪氣的。
泉站在一邊,一臉的平靜,好象並不關心比賽的輸贏。
晃司倍感疑惑,他走過去對泉說:“抱病上場,如果輸了,你上場又有什麼意義呢?”
泉撇了他一眼,沒有吭聲。
晃司換了揶揄的口氣說:“如果輸了,拜託你今後變強壯一點。”
受到了挑釁,泉的眼中射出鋒利的目光。他剛想說什麼,恰好一個隊員說“今年好想贏啊”,泉立即轉過頭對坐在那裡的幾個隊員吼道:“你們幾個,真的有心想贏的話,把球傳給我啊!不想踢的話,現在馬上就給我滾回去!”
被罵的隊員們發出了不滿地嘀咕聲:
“哼!什麼嘛,講話這種態度。誰不不想贏?”
“只不過踢得好一點而已,就牛成這樣!”
“反正我們只是襯托他的小配角而已。”
“囂張個什麼啊!”
晃司觀察著泉,想著依他給自己那一腳的格性,他會不會衝上去給那幾個傢伙幾拳?
然而泉卻站著沒有動,只是漸漸將雙手攥成了拳……
下半場開始了。
泉站在中場線上,一聲哨響,發球的隊員將球傳到泉的腳下。
泉單腳踩住足球,低頭靜立片刻,彷彿在思索著什麼。突然他抬起頭來,晃司看到了那令自己心魄動搖的眼神。
那個眼神,曾經粉碎過他的自尊心,是讓他魂牽夢繞了六年的眼神——如磨尖了利爪準備撲食的野獸般。
晃司莫明地興奮起來,他一把摘下墨鏡,睜大眼睛、屏住呼吸等待那令人心悸的一刻。
只見泉抬起右腳,以壓倒一切的氣勢大吼一聲,對著足球猛踢過去——
“嘭!”
球帶著凌厲的飛旋徑直向球門衝去,守門員還沒來及作出反應,球已經應聲落網。
全場一片啞然,這令人難以置信的一腳讓無論是比賽的人還是觀戰的人都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晃司覺得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好可怕的氣勢!這才是我記憶中的“泉”!這才是我夢中苦苦尋覓的“泉”!
接下來發生的事更令人難以置信。泉拋開了隊友,一個人在重重包圍中左衝右突,如獵豹般展轉騰挪,露出了鋒利的獠牙。
斷球、過人、突進、射門……
彷彿這片綠色的球場上只有他一個人。
——只有他……一個人!
比賽結束的哨聲響了。
下半場泉獨得三分,高濱臺高校隊以3:2獲勝。
隊員們為這意外的勝利而狂喜擁抱,誰也沒有注意到泉,只有晃司帶著千般感慨默默注視著他。
泉一個人站在球場上,臉上並沒有勝利的喜悅,有的只是迷茫。
那是痛不欲生的迷茫……
無盡的迷茫……
突然,泉的身體搖晃起來,晃司一驚,丟下墨鏡衝向前去。
“讓開!讓開啊!”
一邊大喊,一邊撥開人群,晃司衝到泉的身邊,及時接住了昏倒的泉。
頭上的帽子掉在地上,一頭銀灰色的長髮灑落下來……
“呃……那個人不是——南條晃司嗎?”
“他怎麼會在這裡?”
“晃司!”
“是真的耶!晃司——!”
……
女孩子們的尖叫聲響成一片。芹香吃驚地張大了嘴。她呆站在原地,周圍的女孩子們蝴蝶般地飛向晃司。
晃司抱著泉轉過身來,對著那些女孩子們大吼一聲:“吵死了!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