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言又止。晃司卻沉靜地看著他,輕聲道:“這是卑劣的證據。”
眾人默……
“總之……”社長打破沉默說道,“快點組織好BAND出張單曲,然後多買一些深夜時段的廣告,密集宣傳,同時發行專輯和錄影帶。既然不開演唱會,以後的曲風可能就要有所變化了。如果你們不願意,這個計劃就只有取消。我們也不願意南條晃司離開公司。怎麼樣?南條,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接受!”晃司痛快答應。
“那吉他手要怎麼辦?”
小高忐忑插嘴,又覺得這事說的不是時候,遮掩道:“嗯……應該沒什麼關係吧?憑這些人就足夠變化了。”
“啊……等一下!”鷹文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急忙說,“我有個人選。因為我們是BAND,沒有吉他手的話,外表太難看了。”
“喔,你可以馬上叫他來嗎?”社長問。
“我立刻打電話,他應該馬上就會來。”
鷹文轉身向電話機走去,沒走兩步,他又轉過身,鄭重其事地對社長說:“請讓我們自己決定音樂的方向和BAND的形式,不要指揮我們。我們會紅的!”
他灼灼的目光轉向晃司,晃司的嘴角勾起一絲微笑。
“等一下有記者會。南條,先去上妝。”
在小高的催促下,晃司起身向外走去,臨到門口,鷹文突然大聲問:“晃司,你這回是認真的吧?”
晃司回頭,一一看過鷹文、橘京一郎、森公英期待的臉,目光溫柔如春風。
“BAND取名為‘Kreuz’,好不好呢,鷹文?”
鷹文看著晃司那俊美的面龐,舉起手,握指為拳——
“好!”
聲音鏗鏘有力。
(9)
小高和晃司來到化妝間,推開門,迦納百合和鉤十字彩已經等候多時了。
“天啊——!晃司,你的頭髮怎麼了?”
一見面,百合就發出了驚天尖叫。
“噢——,有男人味哦!”彩的指間夾著細細的菸捲戲謔道。
“百合,麻煩幫我設計個髮型好嗎?大概這麼長——”
晃司的手在脖頸上比劃了一下,溫文地說。
百合驚愣之餘,猛地撲過來揉搓著晃司的頭,大叫:“哇——,怎麼剪的?是隨便拿把剪刀剪的嗎?討厭!我如此珍愛的美麗頭髮!我費盡心血養長的頭髮!”
她誇張地嚎叫著,突然捧過晃司的臉對準了自己,眼對眼、鼻對鼻盯著晃司,陰森森地說:“我乾脆把你剃成光頭算了!”
看著那異常認真的眼神,晃司惕然道:“以後不敢了。”
百合轉而問小高,“小高,記者會還有多久?”
“嗯,還有一小時。”
“一小時?來不及了啦!”
一聽百合說來不及,小高就慌了,惶恐地請求道:“拜託,趕一趕!”
“服裝呢?外套脫不脫?”彩問。
“這樣就可以了,彩。”
百合衝彩眨了眨眼,彩會意一笑,拉著小高朝門外走去,“小高,我們電燈泡該退場了。我請你喝咖啡。”
“啊?可是我……我必須看著他。”
“沒關係啦!”
彩強拉著小高離開,順手關上了門。化妝間裡就剩下晃司和百合兩個人。
拉著晃司坐在闊大的化妝鏡前,給他圍好圍單,百合一邊撥弄著他的頭髮為他設計髮型,一邊柔聲埋怨道:“真是的,你這孩子到最後都這麼讓人傷腦筋!”
“……最後?”
晃司不解地從鏡子裡望著她。
“我要去紐約了。”
百合不無留戀地輕嘆一聲,手握剪刀以從未有過的溫情替晃司修剪頭髮。
晃司默不做聲。
“算是去進修吧。”百合自顧說,“所以今天是最後一次給你剪髮了,還不曉得何時回來。”
她說的有些傷感。晃司依然默不做聲。
“修好了!”
不一會,百合清理掉剪下的碎髮,取下圍單,在手心擠出一團摩絲,利索地定好型,又拿起眉筆,輕輕勾勒幾筆晃司飛揚的眉。
“如果要改變形象的話,應該把頭髮染黑一點。全部吹到後面,前面弄點劉海或是削薄都很好。”她像即將遠離的情人似的囑咐道,“沒必要化濃妝。需要攝影時,只需加強眉毛和陰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