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赫然凸現在他的眼前。
晃司看著那道傷痕驚呆了,跪在床上不知所措。
泉的眼神凌亂不堪,身體像掉進冰窟般地顫抖起來,漸漸抖成一團。
“為什麼要……這樣?你為什麼……要說什麼死的……殺人之類的話?為什麼要這麼自做主張?不……不要碰……我……我的傷……”
他昏亂地囈語著,身上沁出了冷汗,原本乾燥溫暖的肌膚變得一片冰冷。
他像一隻極力想縮排殼裡的蝸牛蜷縮著身體,臉埋在床單中不停哆嗦。
“好痛!媽,好痛……”
他低聲呢喃,柔潤的嘴唇失去了血色。
痛恨自己觸痛了泉的舊傷,晃司心疼地把昏亂的泉抱起來摟在懷裡,拉過被子將他裹住,滾燙的淚水一顆顆滴落下來,打溼了泉的臉。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他絕望地哽咽著。
“……不是的。我何嘗願意做出這種事?然而……現在不傷害的話,你以後一定會……一定會遭受到更慘烈的蹂躪。……只是喜歡一個人罷了,為什麼……嗚……嗚……”
悔恨和無法放棄的愛交織著,令他泣不成聲。
不知哭了多久,晃司抽泣著解開綁著泉的襯衣,將痙攣過後癱軟的泉輕輕放在床上,自己下床朝門口走去。
開啟門,他回頭輕輕說了一句“對不起”,又輕輕關起臥室的門。
客廳傳來開門又關門的聲音,晃司走了。
今夜,他沒有再回來!
(10)
早晨……
“我回來了。”
隨著輕鬆的聲音,涉谷推開了門。
“哇塞,昨天晚上又風又雨的,颳得不像話,害得我在六本木動彈不得。餓死我了!快煮飯給我……吃……”
語言的尾音被堵在了嘴裡,涉谷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客廳的落地窗打碎了一塊,滿地都是破碎的玻璃和散落的藥瓶。藥箱在窗外的陽臺上,花盆也翻倒在地,雨水從破了的窗外打進來,洇溼了地板。地板上有血跡,一直延續到臥室。
“這……這是怎麼搞的!是有小偷闖進來嗎?”
涉谷心裡有些發慌,“喂!真的假的,連一個人都不在嗎?”
他順著血跡來到晃司的臥室,臥室裡的景象更令他震驚。
床上被褥凌亂,一片狼籍,到處都是已經幹得發黑的血跡。有一件帶血的襯衣掉在地上,涉谷戰戰兢兢拿起來一看……
“是泉的!”
他不由驚叫出聲。
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來,“晃司,你真的……幹了嗎?”
“嘟嚕嚕嚕……”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嚇了涉谷一跳,他急忙返回客廳,慌亂中踩到玻璃碎片扎破了腳,他忍著痛接起電話。
“啊……喂,克巳嗎?南條呢?”
話筒那端傳來小高緊張不安的聲音。
“他不在這裡啊。”
涉谷一邊答話,一邊檢視著腳上的傷情。
“哇——!怎麼辦!他又來了……”
聽到小高驚慌的聲音,涉谷好象已經看到小高胃痙攣的樣子。
“人家在這裡等了半天,他都沒有出現。最近我覺得他很用心在工作,就……都是我不好,疏忽了……”
涉谷聽著小高語無倫次的叨叨,邊在地上的藥瓶裡找出外傷藥,將話筒夾在頸間,替自己上藥。
心裡忽然一動……
“等等,你等一下,小高!”
他忍痛急忙來到陽臺上,朝球場的方向看去。
球場上,泉正在和隊員們做晨練。他看上去依舊是那副生龍活虎的樣子,遠遠地就能聽見他呵斥隊員們的聲音,在他的呵斥下,隊員們一個個已經東倒西歪快撐不住了。
“他在。”
涉谷不由鬆了口氣。
“哦,什麼?南條在那裡嗎?”
“不是啦,他不在這。”
“喂喂!你剛剛在說什麼?”
電話那頭的小高一頭霧水。
“我想,應該沒什麼問題才對。”
突然,電話那頭傳來“哐啷”一聲,像是小高扔掉了手裡的話筒,緊接著又傳來小高的驚叫。
“南……南條!發生了什麼事?看你傷得這麼重。哇,血!”
涉谷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