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人抱著雙臂靠在門上,不知他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裡。
聽到他的話,晃司鷹隼般的目光直逼過去,秋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攥起雙拳下意識地戒備著。
“別過來!我會起雞皮疙瘩!”他擰起眉毛喝道。
晃司沒有理會他的喝斥,帶著泉直走過去,看著他緊張的樣子淡淡一笑,“真是可憐的傢伙!”
語畢,他邁著悠然的步子跨過門檻,回頭對兩個哥哥說:“放心吧,我會退出演藝圈的。一輩子都會在你們看不見的地方好好地生活。拜拜,哥哥們!”
隨著輕鬆上揚的尾音,晃司和泉消失在門口。廣瀨依然淡定自若,秋人則一臉的惱羞。
(8)
回去的路上,車裡只能聽到發動機嗡鳴的聲音。空氣怪異地沉悶著,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泉開啟車窗,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氣,長長一呼,似是想吐出胸中的鬱悶。
“為什麼不說話?我又惹你生氣了嗎?”晃司一邊開車,一邊忍不住問道。
泉看著已經燈火闌珊的街景默不做聲。半晌,他低聲問:“你真的……要退出嗎?”
“嗯!”
“為什麼?”
泉突然變得煩躁不安。
“那些在等你的歌迷怎麼辦?她們會傷心的。大家……都那麼喜歡你……”
他煩躁地看著窗外,“你不要說這都是為了我。”
“不需要!”
晃司將車停靠在路邊,認真地看著泉,“我什麼都不要!只要有你在身邊,我誰都不需要!我之所以會如此決定,完全是為了我自己。”
望著那雙凝視自己的眼睛,那目光溫柔、明朗而堅定。
——這就是……望著我的……晃司的眼!
泉覺得胸口好痛。
——晃司,你的目光好沉重,沉重得讓我無法承受!好沉重啊……
“……我一直以為,只有自己能守護芹香和優吾,可事實上,我什麼都不能為他們做。他們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能自立,已經不是當初黏著我的弟妹了,而且除了我之外,別人也能守護他們。……前幾天,我在路上碰見芹香和一個男生在一起,芹香告訴我說他們在交往。看到他們很開心地在一起,我的心情很複雜,要嫁女兒的父親或許就是這種心情吧……”
下班回來後,泉沒有一點睡意。他靠著床沿坐在地板上,已經滔滔不絕地說了好久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些,更不知道為什麼要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就像下坡的車失去了剎車般。好奇怪!
“哈哈……”他摸著額頭苦笑一聲,“我為他們感到驕傲!他們現在即使……沒有我……即使沒有我,也能夠好好活下去……吧?”
“絕沒有那回事!”
一直坐在床邊靜靜聽著的晃司開口了。
“雖然他們這樣也許會讓你難過,但是現在,他們還是最信賴你、尊敬你、依賴你。他們是因為不想讓你擔心,所以才會努力成長的。他們一定希望有一天能回饋你。——我也是!”
“晃……司?”
像一顆細小的石子不經意地投入平靜的水中,那低沉溫柔的聲音激起泉心中陣陣的漣漪。
“現在的我對你來說,只是負擔和妨礙,可是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我要成為你安心熟睡的肩膀,你能信賴、依靠的伴侶。還有,能讓你永遠快樂微笑的人!我絕對要一直守護你!要成為強壯的人!我已經決定了!”
溫情的漣漪漫過心田,流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晃司,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可以讓我依賴、讓我幸福、給我依靠、永遠對我微笑嗎?是真的嗎,晃司?我真的……不再孤單嗎?晃司……
泉定定看著那雙水晶般晶瑩剔透的眼睛,裡面映出自己染著紅暈的臉。聽著像說給女孩子的情話,他忽地羞臊起來。
“我是男人,不需要你來守護啦!別自己亂決定!”他別過臉硬梆梆地說。
“泉——”
晃司忽地湊過來,將暖暖的氣息吹在他的耳邊。
“我——好愛你!”
舌尖描一描泉的耳廓,牙齒咬一咬泉的耳垂,吹在耳邊的氣息漸漸紊亂,忽急忽徐地撩撥起熾熱的情焰。泉不自覺地掙扎起來。
“啊……真是的!聲音才一恢復就變得那麼厚臉皮。哎……還是狗比較好!”
“沒錯!我本來就很厚臉皮。”
晃司將掙扎的泉抱起來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