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溫熱軀體,泉已經徹底絕望。想想晃司在夢中對自己說過的話,絕望更將他逼向崩潰的邊緣。
——是他!是晃司不好!
——他是騙子!是他騙了我!
潛意識中的自我在拼命掙扎,泉緊攥著拳頭,大聲控訴道:“說什麼……沒有我就活不下去?你害我這麼痛苦,這叫作讓我幸福嗎?你只要自己滿足就好,對方再難過也無所謂嗎?你喜歡上別人,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嗎?你……騙人!你這個——大騙子!”
像一個拒絕承認自己有罪的人堂而皇之地宣告了自己無罪的理由並將犯罪的根源推給了別人一樣,泉似乎一下子輕鬆了。正當他扭頭要走的時候,突然,手腕被緊緊抓住。
那隻抓住他的手上沒有一絲力道,卻傳達著不肯放鬆的意志。
泉的寒毛悚然炸起,耳邊傳來一聲悽然的低語:“不……是……”
(5)
那聲音顫顫抖抖、慼慼慘慘切切,像從地獄深處飄來的一般。
他驚恐地慢慢回過頭,看見那張慘白的臉上已經流滿了淚水,一雙灰藍的眼睛漸漸睜開,流露著落入地獄前無望的掙扎。
“不……要!不……要走……走!我……絕……沒有……騙……你!……我沒有騙你!”
沒有血色的嘴唇在哀哀地呼喚,那具沉睡已久的軀體緩慢地掙扎著,正努力向泉伸出另一隻手……
“……啊……哇……啊啊——”
泉被這過於詭異的景象驚得毛骨悚然。他驚恐地大叫著向後退去,試圖逃離這個房間,卻不料並未掙脫那隻無力的手,反而將晃司從床上拉了下來,兩個人一起倒在地上。
“哐啷!”
“啪!”
輸液用的支架被拉倒,液體瓶被打碎,發出一連串刺耳的響聲。
“泉!”
“哥——!”
門外傳來涉谷和芹香焦急的叫喊,門鎖被劇烈地扭動著,不一會兒,破門而入的涉谷和芹香看到了令人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