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還是挺美的。”
“沒什麼,只是想來墓地看看。”
晃司漠然應一聲,掙扎著起身搖搖晃晃來到涉谷剛剛掃過的墓前,才發現那是涉谷的妹妹——圓圓的墓。心中恍惚想起圓圓死的時候好像也是春天。看著眼前乾淨的墓碑,嬌豔的鮮花,還有絲絲燃燒的線香,晃司忽然淒涼地想到,泉無親無故,是不會葬在這種東京的一等墓地的。然而泉會死這種事,無論如何他還是無法接受,但是,想起泉第一次受傷時曾經說過的話“我連想都沒想過……如果有一天不能再踢足球了……如果失去了足球……那我也活不下去!我根本不敢想象那種不能踢足球的日子!……為什麼?我瞭解沒有什麼東西是永遠的,為什麼我還是覺得足球比較特別?”
——是嗎?泉,沒有什麼東西是永遠的嗎?可是,我一直在祈禱我們能永遠幸福,然而你卻說“你太脫離現實了。永遠幸福這種事只有夢中才會有,所以,是虛幻的”,所以,對足球,對我,都絕望了的你才會……
——你,比我……更早……死去……這種事……
“決定接下來去哪裡了嗎,王子殿下?已經快日落了哦!”
莉莉的聲音再次把晃司叫醒,他木然地轉過身,朝黑色的賓士走去。
(9)
在晃司和莉莉離開後不久,涉谷氣喘吁吁地回到墓地。他大聲喊著晃司的名字,東張西望尋找晃司的身影。離開墓地後,怒火漸漸平息的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沒有護照的晃司是怎樣回到日本的?為什麼他會知道泉自殺的訊息?為什麼他會來到墓地?他的左手是怎麼回事?是誰在幫他做這一切?
所有的疑問讓涉谷生出不好的預感,促使他一定要回來找到晃司,但偌大的墓地哪裡都不見晃司的身影,沉思片刻,他拿出了手機……
“哦,我是南條。”
聽筒裡傳來倦怠深沉的聲音。涉谷急忙問:“是廣瀨嗎?”
“是涉谷啊,用緊急線路打電話,有什麼急事嗎?”
廣瀨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沉穩,涉谷卻無法配合他的穩健,丟棄了應有的禮貌厲聲問:“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知道什麼?”
“晃司的事!他回日本了!”
聽筒裡沉默了。
涉谷接著說:“連我都沒能一下子認出來。他剪了短髮,染成了銀色,還留了鬍子。他沒有戴手套,竟然有了左手。作為‘南條晃司’回國的話肯定會被扣住的,因為我已經給機場打了招呼。他現在是非法入境,是不是你幫他做的,廣瀨?——不對,是秋人!”
“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廣瀨懶懶地反問道。
“我才想問你呢!”
涉谷氣急了,不由衝著話筒大喊。
聽筒那端又沉默了。
這邊,涉谷理了理紛亂的思緒,冷靜下來告誡道:“請加強身邊的警衛。那傢伙……或許會去你們那裡。”
廣瀨微一皺眉,“你是說,他是來……復仇的嗎?事情……還會再繼續惡化嗎?”
涉谷沒有回答,但答案几乎是肯定的。他壓抑著急躁儘量放緩語氣說:“我也再去找一下,因為這裡很大。如果這裡沒有,我就到他可能會去的地方找。不早點抓住他的話……”
涉谷無法想象找不到晃司的後果,急忙結束通話了電話又去尋找。
坐在廣瀨辦公室的沙發上、與廣瀨形影不離的秋人從廣瀨的表情裡大約猜到了電話的內容,他拿出手機,“你在盯著涉谷克巳嗎?……很好!綁架他!”
裝起手機,他的臉上露出陰沉的冷笑。
“你綁架他,打算做什麼?”
廣瀨看著秋人,深井般的目光中看不到任何表情。
秋人冷冷一笑,“我還以為你在慌什麼呢,原來是因為涉谷克巳啊!那傢伙,總像蒼蠅一樣煩人。”
他舒服地靠在沙發上,悠然地翹著二郎腿,意味深長地說:“難得緋奈醫生進行得這麼順利。還是廣瀨的人夠厲害啊!雖說是偶然,但他剛好處於一個恰當的位置,又是廣瀨的信徒。你應該寵愛過他吧,——那位醫生!”
廣瀨默不做聲,深暗的瞳仁中流露著倦怠。猜測也好,事實也罷,似乎一切事情的好與壞都無所謂了。秋人不免為自己天衣無縫的計劃感到得意——撞殘了泉、裝失憶把廣瀨捏在手中,又利用緋奈把晃司騙回了國。現在,最熱鬧的高潮就要來臨了,重要人物馬上就要登場了!
“你說,那個傢伙會怎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