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進行了各種實驗沒錯,但是過程卻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般血腥和沒有人性。
所謂的“**實驗”。其實也就是研究人員從那些活著的惡魔身上抽點血。或者是從它們身上取部分“組織”做成一些細胞刮片。而所謂的“組織”也不是大塊的肉片,多半都是些毛髮之類的角質結構,只有偶爾會在它們的面板上稍微刮下半個指甲片大小的真皮層,所造成的傷害都控制在極小的範圍,也不會給它們帶來多少痛楚。
總而言之,一切都控制在人性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對方是吃人的惡魔,他也沒有迂腐到認為從它們身上抽點血就是多麼不可容忍的事情。一般人體檢的時候不也會抽個幾管血麼?
鬆了口氣之後,他便對科研部所做的這些工作產生了好奇。
在實驗室裡東轉轉西轉轉。不停的問這問那,很快,穆非就因為干擾別人的工作被一群人憤怒的踢出了房間。
面對幾張憤怒的臉,他不由得縮了縮脖子,識時務的遠離了其他人工作的地方。
離開後,他只覺得有些奇怪,卻有說不上究竟是哪裡不對勁,總覺得好像少了些什麼。
由於在床上躺了好些天,他此時不想回房間繼續躺著,便在公會中到處轉悠。
不知不覺間。穆非走到了一間大廳的門前。
這裡原本是一間會議室,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接受召集令的時候就是在這裡。也是在這兒,他認識了祁浩鈞,並第一次見到了步言。只不過那個時候他和祁浩鈞都認為那傢伙是個不說話的怪人。
想到此,穆非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對曾經自己不成熟的想法感到好笑。
信步走了進去,原本他還以為裡面沒人,結果卻看到了一個嬌小的身影。
那身影背對著他站在房間的中央,微微垂著頭,雙手放在身前,不知在做些什麼。
“紫顏?你怎麼在這兒?”穆非有些疑惑的開口詢問。
嬌小的身影正是蘇紫顏,聽到穆非的聲音她似乎有些吃驚,全身一怔的回過頭,驚訝的問道:“穆大哥,你怎麼來了?”
穆非這時才發現,蘇紫顏的臉上竟掛滿了淚痕,使她原本甜美精緻的臉顯得愈發的楚楚可憐。
“你怎麼了?”穆非微微皺眉,滿臉關切的走了過去。
印象中,自從認識蘇紫顏以來還很少見到她落淚,這女孩雖然外表嬌弱,實際上卻十分堅強。與自己的姐姐一同在公會中長大,見多了各種是非與戰鬥,這女孩的心境早已與其他普通的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少女不同。
“我沒事,只是想起了那些犧牲的同伴們,所以有些情不自禁。”蘇紫顏有些不好意思的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接著抬起頭問道,“穆大哥也是來祭拜他們的麼?”
穆非愣了愣,這時候他才注意到,這間房間與之前釋出召集令時的佈置完全不同。
原本放在房間中央的長條桌椅全部撤走,正對著大門的牆壁邊上擺了一排階梯型的木架。
木架一共三層,上面整齊有序的擺放著的正是在之前戰鬥中犧牲的工作人員的靈牌。
靈牌用銀質的雕文精美的架子支撐,每個靈牌的旁邊都點著長長的蠟燭,蠟燭的火光微微跳動,就好像是他們生命的延續,發出微弱的光芒。
穆非仔細的看著這些靈牌上的名字,大多數他都只聽說過,卻無法與真實的形象聯絡起來。
他來到公會的時間畢竟有限,加上一直以來不停歇的任務,對於這些工作人員他多半都很陌生。
然而即便如此,面對著這眾多犧牲的同伴,他的心中也感到一片酸澀。
穆非明白過來為何剛才蘇紫顏會默默地垂淚,她與他不同,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蘇紫顏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公會中,與這些人的感情也就非同一般。
對她而言,這些人既是同事又是同伴,更是一起工作生活的家人。
想到此,穆非抬起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髮,無聲的表示著安慰。
感覺到穆非溫柔的手掌,蘇紫顏再次落下眼淚,低聲的啜泣著。
穆非只是靜靜的聽著,沒有開口說任何的話語。他明白,這種時候任何的安慰都是蒼白無力的,唯有將悲傷宣洩出來,心情才能得到紓解。
一邊輕輕的拍著蘇紫顏的後背,穆非一邊仔細的看著每個靈牌上的名字,想將這些姓名銘記於心。
雖然生前與他們沒有多少交集,但至少,他希望能夠記住這些為了保護人類而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