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看了一眼白夜,她還像往常一般面無表情,蹲在祁浩鈞的身前單膝跪地,一隻手輕輕的搭在膝蓋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
還好,她似乎沒有往心裡去。
他不禁鬆了口氣,但同時又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湧上了心頭。
不知該說些什麼,又擔心白夜在自己的面前不好意思處理傷口,畢竟包紮傷口是需要解開外衣的。
穆非站了起來,朝白夜說道:“我去看看花無泱那邊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先把自己的傷處理一下。”說完也不等對方回答便慌慌張張的朝大門的方向跑去。
簡直就像是落荒而逃。
一直到腳步聲離的遠了,白夜才轉過頭,怔怔的看著穆非的背影,冰霜般的表情中似乎有一些動搖。
穆非三兩步跑到花無泱的身側,這才稍微踹口氣。
抬起頭,從玻璃門的上能清楚的看到白夜的倒影,見到她抬起頭,轉向這邊的方向。
手指輕輕的碰觸著玻璃門上倒映著的模糊面容,就好像在撫摸著對方的面頰一般,只感覺手指的指尖一陣發燙。
“喂!”花無泱冷冷的聲音打斷了穆非的思緒。
“怎麼了?”穆非轉過頭便看到花無泱那張一直讓他感覺十分欠揍的臉上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什麼嚴重的問題。
“我都試過了,”花無泱皺著眉看著面前的玻璃大門,“所有的門窗,依然無法開啟。”
“什麼?!”穆非一聽吃了一驚,立刻用力推了推大門,果然紋絲不動。
“我們還是出不去。”花無泱將他們如今的狀況說了出來。
“項厲不是已經被打倒了麼?”穆非疑惑的皺起眉頭,“為何還是出不去?”
“目前看來,只有一種可能。”花無泱轉頭看向穆非,臉上的表情異常的嚴肅。
“什麼可能?”穆非問道,同時他的心裡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將我們困在這裡的並非項厲,而是另有其人。”花無泱將他的推測說了出來。
“不是項厲?難道他還有其他手下潛藏在這裡?”穆非不禁覺得奇怪,他們幾人幾乎已經將這建築翻了個底朝天,如果還有人的話不可能沒看見。
莫非,那人並不在這“飼養場”的內部?而是從外面做了手腳?
如果真是如此那可就麻煩了。他們出不去,根本就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想到這裡,穆非再次晃了晃大門,金屬的門框發出哐當的聲音。
“手下麼?”花無泱皺著眉搖了搖頭,“我可不這麼認為。”
“怎麼說?”穆非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已獲得看向花無泱。
“我剛才試過了,即使用六道劈砍,這些門窗也毫無反應。”花無泱抬起手按在門上,擦拭明亮的玻璃如鏡子般倒映出他那張異常嚴肅的面孔。
“對狩魔武器沒有反應?難道不是惡魔的所為?”一般而言,只要是惡魔的能力,多多少少都會對狩魔武器的攻擊有些反應,花無泱這麼說莫非他懷疑這些是人類做的?
可人類又如何能做到這一點?
這可不是用鎖將門窗鎖緊這麼簡單的事情,而是透過一種無形的力量,將整個“飼養場”的大樓封鎖了起來,就好像整個大樓的空間被完完全全的隔絕起來一樣。
“不,我想除了惡魔應該沒有其他人能夠做到。”花無泱搖搖頭否認了穆非的猜測。
“你的意思是……”穆非略想了一想,便明白過來對方究竟想說什麼,或者說,他明白了花無泱究竟在擔憂什麼,“你懷疑將我們困在這裡的惡魔,根本不是項厲的手下,而是另外一隻高等級的惡魔?”
“沒錯。”花無泱眉頭緊鎖的點了點頭。
深吸一口氣,穆非冷笑一聲,抬起頭朝四周看了一圈,語氣平靜冰冷的說道:“你覺得這傢伙將我們困在這裡究竟想要做什麼?”
像項厲這種性格扭曲的傢伙,除了手下之外不會有其他的同伴,這一點從這人一直沒有露面的行徑上便能看出來,他,或者她,壓根就沒想過要幫助項厲。
然而雖然這人不是項厲的同伴,但也絕對是他們的敵人。這一點毋庸置疑。
項厲倒下後過了這麼久這人依然沒有露面,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我們得想辦法將這人找出來。”花無泱沒有回答穆非的問題,在他的心裡對方的目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該如何解決此時的困境。
如果這人一直不露面,他們又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