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緊縮,隱隱的鈍痛從心底慢慢的延伸,一直到四肢百骸,無法消除。
他有時候會想,究竟該怎麼做,才能讓白夜感到幸福快樂?
白夜已經習慣了穆非時常出現的沉默,他們兩人都不是話多的人,獨處的時候常常沉默以對,但即便如此,只要穆非待在自己的身邊,她就會感覺到一種發自內心的平靜。
晴朗的早晨,臥房之內,兩人相對而坐,周圍是一片的沉寂與柔和。
輕輕的敲門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寧靜。
穆非站起身,一邊朝大門的方向走去一邊微笑著說道:“會不會是彩顏小姐過來查房?”
白夜當然能聽出來他不過是在說笑,她現在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蘇彩顏不再每天前來觀察她的情況,這個時候是不會過來的。
她沒有接話,只是睜大了眼睛靜靜的看著穆非的背影,心中也很好奇門外的人是誰。
穆非微笑著拉開房門。結果卻愣住了。
門外站著一名他以前從未見過的陌生男人。
不過穆非之所以會愣住,並不是因為來人的陌生,而是對方的長相。
那男人大概三十出頭,相貌不凡,儀表堂堂,棕色的短髮微微卷起。看上去十分柔軟,高鼻深目顯示出西方人特有的五官特徵,雙眸也是西方人最常見的墨綠色,面板白淨但卻很粗糙,看得出來經常進行戶外活動,嘴唇很薄嘴角微抿,使他看起來略顯得有些嚴厲。
對方站在門口,身姿筆挺,有一副軍人般的派頭。穿著公會的制服,但是款式與他們這邊略有些不同。
穆非眼尖的看到,對方制服的紐扣上,骷髏與劍刃旁邊纏繞著一圈玫瑰,與他們的蓮花圖案略有不同。
他立刻明白過來,眼前的男人來自總部。
“你好,是穆非先生麼?”男人說著一口流利的華夏語,與一般西方人不同。絲毫不帶任何奇怪的口音。
由於之前那套新型制服被饅頭糟蹋的不像樣子,穆非還沒有考慮好究竟是扔了還是扔了。也沒有新的制服替換,今天穿的是普通的便服,因此對方有些不太確定他的身份。
“是的,你是?”見對方似乎是來找自己的,這人的身份穆非也大概猜了出來。
總部派來的調查員麼?看起來與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啊。
在他的印象中,能做調查叛徒這種工作的。大多是年過半百,滿臉笑容的老狐狸笑面虎,外表讓人一見就覺得異常親切,很快就能使人放心心中的防線,但實際上卻心機深沉綿裡藏針。
眼前的男人。從外表上看,冷硬的幾乎與張晉、花無泱那兩塊茅坑裡的石頭不相上下,根本讓人親近不起來。
不要說放下防線了,估計會築起銅牆鐵壁吧。
“你好穆非先生,我是總部的調查員,安杜因?科林,前來調查您是否是華夏區的叛徒。”男人一字一句的說著字正腔圓的華夏語,表情嚴肅認真,墨綠色的雙眼中不帶絲毫的笑容。
“……”作為一名調查員,你這麼直接真的好麼?穆非滿頭黑線的在心中腹誹。
有這種會直接對調查者說“由於上級懷疑你是叛徒,所以特地派我來調查你”這種話的調查員麼?
他該怎麼回答?
該說“你好,歡迎來調查我”,還是該說“你特麼的才是叛徒,你全家都是叛徒”,還是應該直接說“你給我滾回去”?
好糾結啊。
“怎麼了?”見穆非站在門口半天沒有反應,白夜在房間裡問道。
“額……”該怎麼說明現在的情況呢?
“白夜小姐麼?好久不見,聽說你受了重傷,會長特意吩咐我前來探望。”見穆非沒有讓開,安杜因?科林就站在門口朝房間裡面的白夜說道。
“科林?你怎麼來華夏區了?”白夜顯然認識這個男人,聽出聲音之後微微皺了皺眉,冷冰冰的問道。
“會長派我過來調查華夏區出現叛徒的事件。”安杜因?科林毫不隱瞞的不帶任何語調的直言。
“文森特會長派你來的?”白夜依然坐在床上一動未動,但是話語中的冷意卻是更甚,穆非能聽得出來,她此刻的心情一定不怎麼好。
“是的。”安杜因依然站在門口,既然對方沒有同意他進屋他便一步也不會踏入。
“只派了你一人?”白夜接著問道。
“表面上只有我一人。”安杜因語氣平靜的回答道。
“……”表面上只有他一人的意思是,背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