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竟然是完全封閉的石室,不僅沒有窗戶,連門都沒有發現。石壁上完全沒有縫隙,連暗門的位置都找不到。
既沒有門也沒有窗,那麼自己究竟是怎麼被送進來的?
白夜疑惑的皺起眉頭,繼續在房間裡探尋著。
接著她又發現了一處古怪的地方。
這間完全封閉的房間裡,沒有燈光,牆壁也是完全冰冷的石壁,不會發出光亮。
那麼她為何能看得見?
正常情況下,在這樣的一間房間裡,理應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才對。即便他們獵人的感官如何敏銳,在毫無光線的情況之下視覺也不可能發揮任何的作用。
但是在她的眼裡,這間房間除了有些昏暗之外,對她的視覺並沒有什麼妨礙。
違背常理的事情一樁接著一樁,令白夜困惑不已。
星月的光芒黯淡了下去,很快消失不見。
但是周圍的光線卻依然如故,沒有變化。
昏暗,但是卻能讓人看清一切,好像哪裡點著一盞看不見的油燈,散發著沒有熱量的光芒。
寒冷,漸漸的襲來。
四周的石壁冰冷的令人感到刺骨。
寒意漸漸滲入骨髓,使她不禁有些微微的顫抖。
奇怪,按理說公會的制服雖然很薄,但是保暖性質卻非常的好,一般即便是在寒冬臘月,也不會讓人感到這般的寒冷。
而且雖然凍得有些瑟瑟發抖,但是她露在外面的手腳卻沒有感覺到空氣中的低溫。
總覺得,自己的五官好像有些錯亂。
白夜皺起眉頭,想起了某個惡魔的能力。但是她知道,那名能影響人感官的惡魔,此時並不在這裡,而是與穆非一起並肩作戰。
想到這裡,白夜感覺自己的心中一陣緊窒,莫名的抽痛從胸口傳來。
陌生的情感一樁接著一樁,在她的心底湧現。
不過白夜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她必須想辦法從這間石室中出去。
提起星月,對準石壁上的紋路猛刺了過去,劍刃刺入紋路的間隙之間,竟然深深的陷入其中。
狩魔武器在對付惡魔之外的東西時會變鈍許多,就像是沒有開刃的裝飾刀劍,沒什麼殺傷力。但是此時,星月卻像是刺中一塊海綿,毫不費力的就陷入了其中。
然而卻沒有刺開了物體的實感。
白夜的經驗很豐富,她知道刺穿物體時的手感究竟是怎樣的,此時的感覺,與其說刺入了牆壁,不如說刺進了一汪清水更準確些。
然而當她想要抽回武器的時候,卻發現星月的刀刃像是被卡住了一般怎麼也拔不動。
牆壁上的紋路像是受到了刺激,緩慢的蠕動了起來。先是被刀刃刺中的部位緩慢的蠕動,接著沿著星月的刀刃,一點點的朝外,輻射狀的擴散。
當整面牆壁上的浮雕紋路在白夜面前緩緩的蠕動的時候,白夜感覺像是面對著一面巨大的生物,而她此時正身處於這巨大生物的腹中。
被怪物吞入腹中的感覺是不是也是這樣?
白夜皺著眉,用力拔著星月,但即便她使出了全力劍刃也絲毫紋絲不動。
不僅如此,隨著牆壁上那些圖紋的蠕動,她的劍刃正在一點點的被牆壁拉扯進去。
用盡全力,白夜卻發現自己的力量與那面牆壁根本無法可比。
剛剛發動過一次武器的能力,想再次發動也不太可能。
白夜咬了咬牙,一股怒火在心中燃起,她想也不想的用力將手中的長劍朝前一刺,很乾脆的順著牆壁的力道,將整柄劍刺入了牆中。
牆上那些浮雕花紋的蠕動停了下來。
牆壁外只留下一截劍柄。
白夜見狀皺了皺眉。
接著,牆壁發出了陣陣的低鳴。
像是有無數只蚊子同時在耳邊嗡嗡直叫。
嗡鳴聲越來越響。
不只是她面前的這堵牆壁,而是從整間房間中出來。
四面八方,將她團團的包圍。
聲音越來越大,吵得她骨膜生疼。
一陣陣暈眩感襲來,使她猝不及防。
牆壁上的那些圖紋像是蠕動的一張張大嘴,朝她張開,露出其中猩紅色的舌頭與喉嚨。
最後的劍柄也沒入牆中,白夜感覺自己即將被四面牆壁吞噬殆盡。
會死在這裡,變成這些牆壁的一部分,成為那些圖案中的一塊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