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位上震了震,突然間心臟怦怦亂跳,臉漲紅了,正在猶豫該不該繼續往下聽,只聽過橋米線沉聲道“你幹什麼,躺下”,緊接著又是一陣匆匆布料揉動聲,比之前那陣更響更重。
齊誩完全處於空白狀態,一個字也說不出了。
“唔……”
那個男人發出一聲悶哼,聽起來距離拉遠了,而衣服摩擦的聲音時斷時續,卻沒有停止過,看來人並不肯躺回去。甚至,沒兩下子又壓了過來,可以聽見他低沉的呼吸輕輕吹在麥克風表面。
不能更接近。
“你對病人……就不能稍稍溫柔一點?”男人低聲問,有如脈脈耳語,“嗯?”
不愧為當年的大神,光是語調上的認真就已經完全改變了氣質,連最後輕輕揚聲的那個小尾音也別有味道。
而且這種附在耳邊似的說話方式,聽覺會不知不覺酥掉。
齊誩雖然不至於酥掉,但是男人出現在背景音裡這個事實本身對心臟衝擊力太大,一時間面紅耳赤。
非禮勿聽,非禮勿聽……
齊誩唸佛似地匆匆念過這四個字,說話都有些結巴:“對,對不起,我不知道現在你……總之你們繼續。”
正想退出yy房間,不料過橋米線卻及時制止了他,撇下一句“歸期你等等,不要走”便倏地關上了麥克風。
齊誩只好留下,不敢走開。
在短短几分鐘的等待裡,齊誩腦海裡已經閃過了幾十種假設,即使這樣,他也久久未能從震驚中恢復過來。
當過橋米線再次開啟麥克風,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分鐘。
“不好意思,現在我可以正常說話了,”那個人的聲音微微帶喘,還在儘量端正語氣,雖然後面這一句他頓了頓,聲音不僅不高反而還更低了,“那傢伙已經被我攆回去繼續睡了。我現在在客廳裡,你說。”
繼續睡……
現在在客廳……
既然用了“繼續”二字,那麼最開始的時候那個男人應該是“正在睡”吧……而且剛剛的地點不是客廳,那麼,很可能就是臥室了。
“所以這五分鐘內到底發生了什麼”——齊誩十分想這麼問。但是作為一個有原則,不窺探別人**的紳士,他還是選擇硬生生把話壓了回去。
但是答案已經很明顯的問題他還是可以問一問的。
“剛剛那個人……是快馬輕裘吧?”這聲音絕對錯不了。
“嗯。”
這一聲比前面那一聲稍稍自然了,不過回答仍舊很輕聲。齊誩從來沒聽過過橋米線這種語氣,也從來沒聽過快馬輕裘那種語氣,身為新聞工作者的好奇心強烈燃燒起來,火苗壓都壓不住,還越燒越旺。
於是輕輕咳嗽一聲。
“他……怎麼了嗎?”口口聲聲稱自己病人,聽上去也確實疲憊得很。莫非……
“他發高燒,四十度。”
“啊。”齊誩愣了愣,想不到那個人是真的生病了,不得不為自己剛剛不小心發散思維到其它方面上而感到無比慚愧,連忙清清喉嚨,把話題擺正方向,“昨天他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病成這樣了?”
過橋米線這時候忽然微微一笑。
說的是責備的話,卻不是責備的口氣,反而很溫柔。
“這傢伙不知道發什麼瘋,三更半夜跑到我公寓外面坐到天亮。昨天北京入夜後零下三四度,我今天早上發現他的時候,人都凍成冰棒了。四十度高燒一直退不下去,臨近中午還硬撐起來說要回公司處理一些公務,下午回來就跟病蟲似地昏沉沉動不了了——活該。”
104【第一百零四章】
活該;真是活該。
齊誩在心裡默默附和,卻不自覺笑起來。畢竟有一個美好的收尾:“不過,其實你現在很高興吧?”
有些意外地;過橋米線的聲音消失了一會兒。
半晌,他緩緩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高興不高興;只是覺得很不真實。我和這傢伙認識一年多了,這期間分分合合沒辦法斷得徹底,我……本來都已經麻木了;已經決定不再和他糾纏下去,準備辭職離開北京,他卻突然給我來這麼一出。”
齊誩一怔;心裡面那微微一震把笑容都從唇邊震了下來;一時間氣氛冷卻。
“是嗎……”他不由得心生歉意;低聲說,“對不起,我並不知道全部細節,說錯什麼的話還請原諒。”
“沒事,” ;對方聽起來並不介意,淡淡道,“其實我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