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孩子以後就可以的。”周立人非常理解葉向東的心情,但語氣還是十分平靜,“按病人目前的病情來看,等到你們的孩子出生應該沒問題,不過她體內的白細胞有些頑固,接下來必須要加強化療才行了。如果加強了化療藥物,孩子會難受一些。”
“立人,你說我該怎麼辦?我現在真不知道還應不應該隱瞞下去。。。。。。。。。”直接稱呼周立人的名字,這表示葉向東現在是徹底用朋友的身份在向他求教。
周立人雖然也覺得這件事是有些為難,但作為醫生,他還是冷靜和理智很多,“胎兒也是一個生命,無論從哪方面來說,我從來都不支援一命換一命的救人方式。你的顧慮和壓力我也明白,我覺得這些顧慮和壓力恐怕還是由你一個人來承受比較好。如果何小姐知道的話,她會非常為難,情緒波動太大或憂思太重,對腹中胎兒不好,再加上她這一胎本來就需要小心注意,所以不知道會更好。我這邊會和國外的恩師聯絡,把歡歡的資料給他看,或者想辦法請他來中國一趟,將孩子的移植時間延後有一定的風險,但應該不至危及生命。”
“如果是這樣,那我還是繼續瞞著以純吧,哪怕以純以後會怪我也沒辦法了,就算我自私了吧。”葉向東透過車窗看著何家的小樓,何以純的房間還有燈光,她應該是靠坐床頭,正在看書吧,這是她每天睡覺前的習慣。
周立人安慰道:“隱瞞這件事也不叫自私,如果是在骨髓庫裡找到合適的捐獻人,知道對方正在懷孕中,我們也是不接受捐獻的。雖然抽取的造血幹細胞不過10克左右,對健康人體沒有什麼影響,但抽取前的藥物動員劑對胎兒卻是有很大影響的。所以懷孕的人不能捐獻這是一定的。”
“我覺得有些無力,本來我以為只要我用了心,一定可以護得以純周全,讓她再也不會有任何麻煩,但這些痛苦為難的事卻一再的發生在她身上。她如果知道這種情況,一定會非常自責,甚至後悔那天和我在一起。為了歡歡,她可能會放棄我們的孩子,想到這些,我真的無法接受。。。。。。。。”葉向東一向表情貧乏的臉上現出了少有的痛苦之色。
“就現在這種狀況來說,還是先瞞著吧,病人這邊萬一有什麼大變化,咱們再討論。現在尋找骨髓的範圍已經擴大到港澳臺等地,說不定很快會有好訊息的。”本來能言善辯的周立人也有些詞窮了,如果換成他是葉向東,也同樣沒辦法解決這樣的為難和糾結。
放下電話,葉向東仍在車裡坐了很久。現在,每一天,無論工作到多晚,他都要過來以純這裡。他向以純要了鑰匙,如果太晚,會盡量輕手輕腳。
現在還不算太晚,以純還沒有關燈睡覺,他不知道上去後要怎麼面對她。演戲不是他的強項,隱瞞以純和歡歡骨髓適合這件事對他來說壓力巨大,特別是看到小丫頭的時候,他會覺得很愧疚,可他能怎麼辦呢?
很想發動車子離開,發個簡訊告訴以純他今天加班到太晚或者什麼睡在辦公室了。可是即使這麼做也不過是逃避一時,也不能讓他更好過。葉向東深深地凝視那扇透著燈光的窗戶,已經十點四十分了,習慣在十點半睡覺的以純還沒有關燈,她會是因為等他才遲睡嗎?
何以純確實是在等葉向東,她已經看了兩次時間。一晃將近一個月了,自從知道她懷孕後,葉向東每晚都會過來,知道她十點半就睡,一般會趕在十點半之前,偶爾晚了就會發個簡訊讓她先睡。
但現在時間過了,也沒有簡訊,何以純不由擔心會不會有什麼事。她好象有些習慣葉向東的存在了,有他在,她現在睡得比以前好多了,幾乎再沒做過任何惡夢了。雖然不急著結婚,但何以純也不願意抗拒這種習慣,至少在她懷孕期間,她沒必要去抗拒,眼看就到寒冷的冬天,窩在葉向東懷裡入眠可比自己一個人睡要溫暖安心得多。
忍不住拿過手機,打了幾個字‘你在哪兒?’,好象有點質問的問題,感覺不太合適馬上換成‘你今天過來嗎?’看了看又覺得似乎把期盼表現得太明顯了。全部刪掉,何以純咬唇想了好一會兒才再次打出了一句簡訊‘路上耽擱了嗎?’
這句話有點擔心的味道,是的,她只想表達擔心他會不會出什麼事的意思,現在的交通很難說不是嗎?終於發出去了,盯著手機螢幕看了一分鐘之後,何以純覺得自己好象有點傻,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給葉向東發簡訊,平時只是簡單回覆而已。
丟下手機,何以純去衛生間刷牙,準備睡覺。屋外的葉向東看到簡訊後心中一暖,默默看了那句話好一會兒,終於下車開門進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