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隻雞給爹補身,我們想,反正都是紅色的,就拿雞血代替硃砂來繪嘍!”
原來這上頭是幹掉的雞血,難怪這麼臭!關靳封快暈了。
“師兄,那符很靈的,你一定要帶妥,千千萬萬不可以拿下來知道嗎?”嶽妗粼反覆叮嚀。
關靳封拒絕不了,只得為難收下,卻暗自作了決定,找個時間一定要扔了它;反正她只說不能拿下來,又沒說不能丟。
快快把符收到看不見的地方,他頗感噁心地擦著手。“好啦!我符也收了,繼續趕路吧!”
“不找水了?”
“水囊裡不是還有水?”
謝天謝地,他恢復正常了,她開心地揚起了唇。
這一瞬間,他又被眩花了眼。想想,她變得太美也很麻煩,不知要招惹多少狂蜂浪蝶前來騷擾,一定會影響他們逃難。
“妗粼,你的容貌太出眾了,我怕會出事,你能不能用個什麼東西稍微遮一下?”
她想了一下,取出手絹包住臉。“這樣呢?”
“聊勝於無,到了市集,我再買頂帽子給你吧!”
“謝謝師兄,那我們走吧!”往京城邁進。
關靳封和嶽妗粼又趕了一段路,進了府城。
這一趟路上,盯著她瞧的人像天上的星星那麼多,儘管她已蒙面,不過就像夜明珠落入泥裡,沒有眼光的人會當它是垃圾,而匠心獨運的人則能很輕易地就認出寶貝,畢竟,夜明珠的光華是不容掩藏的。
但他沒想到慧眼能識寶的人那麼多,他們一雙眼兒像惡狼般死盯著嶽妗粼不放,瞧得他……一顆心莫名燒得滾燙燙。
真想挖了那些人的眼珠子,可惜王法不容,所以他只能催著她走。
“走快一點。”幾乎是迫不及待的,他拉她進了一間客棧。
“客倌,住宿還是用飯?”小二過來招呼,話是對著關靳封問,兩隻眼睛卻不時地瞟向嶽妗粼,一副要將她拆吃入腹的樣子。
“看什麼?”關靳封怒喝一聲,忙不迭地把嶽妗粼扯向背後護住。“給我一座安靜的跨院。”
嶽妗粼在背後輕扯他的衣服。“師兄,兩個人住一座跨院,太浪費了。”
他假裝沒聽到,逕對小二發脾氣。“還不快去準備?”這傢伙,要再對嶽妗粼流露出興致勃勃的表情,他保證絕對揍人。
“是,客倌這邊請。”發現關靳封不好惹,小二忙收斂言行。其實嶽妗粼整張臉包成那樣,豈能瞧得清模樣?可就因為瞧不清,才更引人遐思。
“師兄?”嶽妗粼以為關靳封沒聽見她的話,又喚了聲。“我們住普通房就好了。”
“哼!”他怒哼了聲,也不說話,只強拉著她隨小二轉過長廊,進了西邊最幽靜的院落。
眼見關靳封似乎越來越生氣了,小二愈加小心地領二人進了房。“客倌裡面請,茶水馬上就來。”說完,連塊賞銀都不敢要,匆忙退下。
小二一走,嶽妗粼再也忍不住跳起來。“師兄可知有水當思無水之苦的意思?這是告訴我們,做人應當未雨綢繆,不能因為身上有些銀子就胡亂浪費,當心哪天變窮了,連碗粥都沒得喝。”
“你說完了嗎?”他沒好氣。
“還沒。”解下手巾,她一張俏臉佈滿憂慮。“你知不知道,天上有個神明叫雷公,他專劈浪費的人,你這般輕賤銀兩,萬一被他看到,會被劈的,而且……”
“而且,再多的錢也敵不過你的安危。”他恨恨地截斷她的話。“你知不知道,打進城以來,多少人對著你那張臉流口水?我若不租個僻靜的院落將你藏起來,不多時,全城的男人都要跑來搶你了。”
“怎麼可能?”她不信。“師兄太誇張了。”
他深吸口氣。“你是不清楚自己那張臉有多美嗎?”
“還不就是一張臉!”說真的,自變臉以來,她一直沒仔細瞧過自己的臉。
但這怪她不得,這兩天他們一直在荒山野嶺中行走,身邊既無銅鏡,也少了平靜水面,如何照清那一張乍變的臉孔?
“那麻煩你瞧清楚了,再來跟我說。”他把她推到銅鏡前。
“喝!”她倒吸口涼氣。“這是誰啊?”
“你!”他現在開始煩惱,要如何在不驚動四方人們、不招惹麻煩的情況下護送她進京?女人太美是禍端啊!她這張臉要被他之外的第三者瞧見,非引起軒然大波不可!
“這太離譜了。長成這副德行,我如何出去見人?”語氣無比嫌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