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失言了,白髮大多是走火入魔之兆,掌門真人雖封了師兄的修為,卻不曾使其入歧途啊……還有洛師兄,又是說的哪裡話,你如今是滄涯首徒,身份貴重,怎可隨便替罪於人?”
正陽子急喝道,“你……你,一派胡言!”
段崇軒這番話似褒實貶,既罵洛明川行為不端仗勢欺人,又暗諷他作為掌門卻處事不公包庇座下弟子,事情未查清就冤枉殷璧越。甚至想把殷璧越白髮一事與他扯上關聯,實在字字誅心。
果然,眾人的眼神更不善了。
這時,兮華峰首座的男子開口了,
“段師弟,退下。”
他聲音不大,卻蘊含著某種力量一般。遠遠傳開,像是亙古不化的冰雪,落在每個人心裡。
殷璧越聞聲望去。
這是他第一次仔細打量君煜。
一身玄色交領長袍,無紋無飾,墨髮披散如瀑。眉眼有刀鋒般的寒漠,薄唇如蟬翼。分明是端坐椅上,卻好似一柄絕世神兵,望之便覺森然冷意,不可逼視。
從開始到現在,這個眉目疏寒的男人只說了一句話。
他不說話時,似乎鮮少有人注意到他。
但他開了口,便沒人敢再說話。
段崇軒和柳欺霜也默默退回去。
所有人都靜下來,等著他的態度。
正陽子鬆了口氣,總算還有個君煜,明白事理又沉得住氣,不愧是衛驚風的徒弟,兮華峰的大師兄……
只見誇讚物件回頭對抱劍童子說道,
“去請我的劍來。”
正陽子只覺眼前一黑。
抱劍童子應了聲是,便退了出去。
整個大殿氣氛死一般的沉寂。
不知過了多久,正陽子清咳一聲,似是想說些什麼。
只見那童子已捧著劍匣進來了,無數道目光落在上面,似要把陳舊的桃木射穿。
正陽子內心哀嚎一聲,完了完了,兮華峰的老毛病又出來了,護短,不講理。
走了一個衛驚風,又來一個君煜!
好死不死的,洛明川又說話了,
“師父,弟子所言字字屬實,害滄涯三十二弟子陷入險境一事,願代他受過!”
正陽子真想把他扔給兮華峰弄死算了!
……但再混賬,畢竟也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徒弟。
正陽子嘆了口氣,語氣也放軟了,“殷師侄,孽徒可有對不起你?”
“根本什麼都沒有發生!與他毫無關係!”
殷璧越快跪了!
終於輪他這個當事人說話了!
但他腦海中彷彿響起了冰冷的電子音,滴滴,您的隊友智商已下線。
兮平峰峰主清咳一聲,“依我看,或許是洛師侄對殷師侄心生愛慕卻不得回應,年輕人一時衝動……幸好不曾鑄成大錯,咳,君師侄把劍收下去,有話好好說嘛是不是……”
兮平峰一貫擅長息事寧人,大事化小。
從前正陽子恨死了這種沒原則的和稀泥態度,此時連連點頭,“是了是了。”
兮凌峰峰主也開口了,“年輕人的私事,還是自行了結的好,若是大肆懲處,張揚出去,畢竟有失分寸……”
其他峰主也紛紛附和,“正是如此啊。”
柳欺霜思量,她不在意洛明川,可這對師弟名聲也不好。
她能想到的,別人自然也能想到。
男子骨節分明的手搭在劍匣上。幾乎是同一時刻,每個人神魂深處中響起一聲錚然劍鳴,不由為之一震。
冰寒的聲音再度響起,“今日之事,到此為止。所知之人,不可外傳。”
說罷看向正陽子。
正陽子知道這是君煜在問他意見,總算是給了他幾分面子。便也說道,“諸位謹記,此事絕不可外傳。”
君煜點點頭,將劍匣遞給那童子,自徑起身。
柳欺霜和段崇軒跟在他身後。
殷璧越看著那幾個便宜師兄弟走近,內心糾結成一鍋粥……說點什麼呢?
說謝你們吧,助攻的方向完全錯了!搞得他好像真的差點被洛明川什麼了一樣!
說不謝吧,跟原身沒多少交情還能幫忙到這份兒,豈止一個仁至義盡!
一個反派哪來的護短同門啊摔!走錯片場了麼!
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想多了,等君煜走到眼前,他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男子從廣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