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口水一吞,嚇得照實答出。
他一震,鬆了暮春的衣襟。“我沒抓住那丫頭的手?”
“沒……”
“沒救回來?”
“沒……”
冶冬陽的面容倏地駭人,青筋浮滿他的頸臂,他霍然起身,想做什麼的態勢暮春一眼就瞧出來,火速撲上前抱住了他的大腿。
“公子,別去了,我派人找過了,謹兒姑娘找不著了!”
“怎可能找不著!”他拖著腳前進一步,神色狂亂。
暮春仍緊抓住主子不放。“那崖下全是鬼乞子的屍體,我派人找了三天三夜,就是不見謹兒姑娘的蹤跡,連屍首都沒找著。”
“沒有屍首就是還活著,我更得去找她!”他竟露出了驚喜之色。
公子真傻了,從這麼高的崖上掉落,沒有屍首只有兩個可能,不是被野獸叼走,就是屍骨不全難以辨認,但這些話他可不敢說出,公子已狂,再聽到這番話,就真的會扭下他的腦袋了。
“走吧,招集所有人,我要下崖搜人!”
“可是您的身體……”暮春急得跳腳,公子才重傷剛醒,再折騰著下崖哪能受得了?正急得不知怎麼勸阻才好,忽然——
“不用去了,小姐不在那兒了。”有道陌生的聲音出現。
“你是誰?!”暮春立即即吃驚的問。
那人連理也沒理暮春,逕自看向冶冬陽。
冶冬陽眯了眼。“你知道謹兒在哪?”
“知道。”
“是死是活?”
“活。”
此話一出,他神色一振。“她在哪?!”
“你想見她?”
“當然!”他要見到她完好無恙才能放心。
“不後悔?”
“後侮?”
“爺吩咐了,小姐要是有個差池,要我拿下你的腦袋請罪。”
冶冬陽濃眉一皺。“爺……你的爺可是闇帝公孫謀?”
“正是。”
他一嘆,“我承認沒能保護好謹兒是我的錯,只要見她無恙、我願意親自向他老人家請罪。”
“遲了,爺惱了。”來人搖頭。
“他……帶走謹兒了嗎?”他驚恐的問。
“沒有,但爺得知小姐沒事,所以下令免了你的死罪。”
“死罪?!”一旁的暮春聽了差一點沒嚇破膽。公孫謀?那、那個鬼見愁的公孫謀?!他想處死公子?!
媽呀!他兩眼一翻,差點沒昏厥。
“爺說了,你要見小姐也行,不得與她相認,否則不用見了。”說話的表情語氣一樣冷淡,但尚湧在心底嘆了口氣。爺還真狠,氣惱人家沒能護住女兒周全,就要人家終身飲恨,唉,看來這傢伙前途堪慮,情路坎坷了。
冶冬陽心驚了一下。“不得相認?這是什麼意思?”
“見到她,你就會明白。”尚湧以無限同情的目光看著他。
“謹兒……”
一聲發顫的依戀叫喚撫過她的耳膜,穿進她的心窩。
“你是誰?”公孫謹問得鎮定,卻覺得喉頭髮澀,心緊緊揪了起來。
奇怪,她怎麼了,而且這人見到她為什麼這麼震驚?
“你……你剛說自己是誰?”他臉色蒼白得可以。
“我是南宮夫人。”
他又一震。“南、宮、夫、人?”心中一片陰涼。他懂公孫謀的用意了,這下他的謹兒成了南宮夫人!“你忘了我嗎?”
“不記得,所以才要問你是誰。”
“我是……”
爺說了,你要見小姐也行,不得與她相認,否則不用見了。
尚湧的話跳進他腦海裡,不。不能說,就算不為那句話,他也不能說,畢竟……
是他沒資格了,他沒能捉住那雙向他求援的小手不是嗎?他沒能在第一時間找到她不是嗎?心痛到極致,閉起眼,卻浮現那晚兩人的對話——
“你可曾存極力想得到的東西?”
“……沒有。”
“沒有慾望?”
“慾望?”
“比方說財富。”
“冶家的財富夠我一生吃喝不盡了。”
“權力、名利?”
“都是一些虛幻的東西,難換我清心寡慾的無憂生活。”
“美女?”
“我並不好女色。”
“所以你沒有想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