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差別,我從小到大見識的還少了嗎?”
“亂講,姥姥我可是天生麗質難自棄,上妝是為了要掩飾我驚人的美貌,免得那些客人看花眼了。”柳姥姥呸道,頭還是死活不肯抬起來。“出去出去!順道跟廚房交代,燉兩盅燕窩給我漱漱口……”
“知道了,燉兩盅燕窩漱口,切幾片鮑魚敷臉,可是這樣?”她促狹地問。
“好哇,竟敢調侃姥姥我——”柳姥姥差點中計抬頭,“等會兒我出去你就知道厲害!”
柳搖金笑著逃出去了,直待那銀鈴似的笑聲遠去後,柳姥姥這才緩緩抬起頭,歡喜的淚水又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真是姥姥的好丫頭,姥姥這些年沒白疼你了……”
剎那間,柳姥姥心裡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要我跟他合作?!”
柳搖金杏眼圓睜,就差沒破口大罵。
突然被請到柳府的蘇瑤光目光毫不掩飾深深的眷戀和喜悅,直直凝望著她。
像是好久、好久沒有見面了。
儘管昨日他還是忍不住偷偷到北門去,原以為這會是送她遠行的最後一眼,但沒想到她竟然選擇留下來……
蘇瑤光不知在那一剎那湧進內心的震撼和狂喜是什麼,但是昨天他雙膝幾乎撐不住自己的身子,扶住樹幹才險險免於跌坐於地的窘境。
但是他不在乎,他滿腦子回落的都是四個字——她不走了……她不走了……
“姥姥,我想幫忙促成公主的親事,為的就是不想讓您老人家再為了這事擔待責任,大傷腦筋,可是今天您竟然引狼入室?!”柳搖金努力不去看一臉溫柔,正在對自己笑的蘇瑤光,努力維持憤怒情緒。“您不是最討厭蘇家的人嗎?您不是總說蘇家是我們的死對頭嗎?現在您為什麼還要他來礙事?”
柳搖金以為自己當著面字字挖苦,句句傷人,就能令他一怒之下拂袖而去。
可蘇瑤光依然笑意吟吟地望著她,活像她說的每一句都是在讚美他似的。
嘖!她怎麼會一時忘了這傢伙壓根就不是普通人?他對於種種醜話、狠話、難聽話的忍耐包容程度早已臻化境。
“丫頭,不是姥姥要瞧低你,這寶嬌公主的親事可是一等一的大事,尤其皇上要我們柳家‘新任繼承人’全力促成此事,還要在新科狀元郎、榜眼爺、探花爺裡頭擇一為公主良配,這責任是很重大的,萬一選得不好,不合了公主的意,到時候咱們一家可就倒楣了!”柳姥姥說得明白。
“那也用不著跟他合作呀!”她還是不肯接觸他的視線,一個勁地對著柳姥姥嚷嚷L:“您教我一些媒人的秘訣和須知的禮儀便行了,只要有心,我一定能成為一個稱職的媒人。”
柳姥姥呆住了,登時感動得亂七八糟。
她做夢都沒想過自己可以活到親耳聽見這句話的一天。
“柳家列祖列宗們,您們在天上都聽見了嗎?”
“而且我和公主同樣是女孩兒,想必心思也差不多,只要是我來選,一定能挑一個最合公主胃口的駙馬爺!”柳搖金擺了擺手,“簡單簡單,小菜一碟啦!”
“你還以為像到飯館點菜那麼簡單呀?還合胃口咧,萬一你挑中的不是公主的那碟菜,後果你擔待得起嗎?”柳姥姥才感動到一半,下一瞬間又險些被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孫女給氣死。
“我不行,那他行嗎?”柳搖金不服氣彬了,終於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我就不信他挑的菜就會是公主的菜!”
不過是一記白眼,卻讓蘇瑤光歡天喜地了起來。
“謝天謝地,金兒終於正眼瞧他了!”
原來英俊儒雅、風度翩翩的蘇少爺,也會有笑得跟個傻子似的一天。
“別光只是會笑啊,你倒也說兩句。”柳姥姥忍不住用手肘撞了撞他,沒好氣地道:“蘇小子,我可不是叫你來這邊看熱鬧的。”
蘇瑤光眨了眨眼,這才回過神,清了清喉嚨。“嗯,姥姥您說的有道理。”
“看吧!”柳姥姥勝利地望了孫女一眼。
柳搖金臉色鐵青,強忍對他比中指的衝動。
“但是金兒說的也非常有道理。”他連忙道。
柳家祖孫倆一愣,不約而同齊齊瞪向他——
“喂喂喂,今兒個姥姥我可不是叫你來打禪語的!”柳姥姥率先發難。
“我就說他講的話根本沒一句能聽的!”柳搖金更加坐實了他油嘴滑舌、口蜜腹劍,毫無半點真心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