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給她,這讓她做起事來更覺吃力。
畢竟她是個女孩兒,體力有限,若不是莫司傲這個名字一直支撐著她完成所有工作,她也許早就垮在那兒了。
提起水桶,透著月影,她來到中庭,準備將手上的清潔工具擺進中庭旁的工具房中,好將第一天的工作進度畫下一個完美的句點。
突地,她鎖住了腳步,朦朧中,她竟瞧見涼亭內似乎有人坐在那兒!由他的背影可顯現出那人的孤獨滄桑。
信步走近那人,水胭驟然停下了腳步,因為她認出了他!
莫司傲!
“誰?”硬冷的嗓音滑過天際,飄至水胭耳中,她的腳頓時像打了結似的進退兩難,躊躇間他的聲音再度響起,“是誰在那兒鬼鬼祟祟的?”
水胭閉上眼,調整了下心律,慢慢地開口道:“是我,齊水胭。”
她特地強調齊水胭這三個字,看他是何反應?如果他是莫哥哥,即使她長相變了,他也鐵定不會忘了她的名字才是。
“你打擾到我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的語氣是十足十的在趕她走。
水胭十指交擰著,她痛苦不已,原來他真的不是莫哥哥,要不就是他心裡還埋怨著她的刁蠻,當初若不是她使性子,莫哥哥也不會掉進狹谷內被水沖走。
“對不起。”她拎著水桶想閃進工具房,哽咽的嗓音已洩漏了她的心思,她分明在哭呀!
“等等。”當她越過他的身邊,冷冽的音調再次揚起。在此僵滯低迷的氣氛中水胭不敢回頭,只是吶吶地站在原地。
最後她生氣了,憑他是少堡主就能這樣對她頤指氣使的嗎?於是她硬著聲道:“少堡主,我要休息了。”
莫司傲揚起一道眉,淡淡扯開唇道:“你累壞了是不是?”
水胭微愣,對這八竿子打不著邊的一句話找不出應對之詞,他怎麼突然這麼說呢?她又該怎麼回答?
累了嗎?她的確是累壞了。
“我是累了,不僅身體累,心更累。”她老實說。
“既然咱們傲豐堡的雜務讓你嫌煩,你何必待下?”莫司傲不以為意的說著,他心裡清楚的很,雖然傲豐堡的銀子不好賺,但只要你有本領賺到手,那可是一筆優渥的收入呀!
“我——”我是為了你呀!水胭在心底吶喊著。
“說不出來了吧!所以少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人的心裡總是離不開一個貪字,你心裡沒這個字就不會自願在這兒受苦了。”
他鄙夷不屑的口氣令水胭感到心寒,她轉身面對他,“這麼說,你也是人,當然也離不開這個字羅?”
莫司傲緊蹙眉峰,非常詫異於他的回答,更欣賞他的膽識;他漸漸斂去疑慮,換上一張放肆狂笑的臉,“死過一次了,還算是人嗎?”
不自覺地,他撫上了臉上的那道疤痕,水胭的目光也跟著他的手,盯住那個令他引以為恥的地方。
“閉上你的眼!”雖是在夜晚,即使是暗無月色的時候,只要有人的眼光向他瞟來,他總是誤以為他們是針對他臉上的缺陷而來。
他並非在意外表,而是這道疤痕讓他憶及了自己是個沒有過去,不知真實姓名的人,一個真真切切的廢人!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死過一次!這麼說他的確是莫哥哥羅!他只是心裡還有恨,所以不願認她、面對她罷了。
“我——”莫司傲懊惱的一拳擊在涼亭圓柱上,氣自己怎麼每次面對這男廝就開始語無倫次。過去,他從不會如此的呀!
“我想一個人靜靜。”他挪開臉,又繼續閉目養神。
水胭意會得出這是他有意的逃避,既然他不願再多說,她也不想礙著他了。在過去,莫哥哥從不曾對她這麼冷漠,為何現在的他變了呢?
除了那道疤痕,那張臉明明就是他,她不會認錯的!難道就是因為這道傷疤,所以他恨她,不願與她相認?
唉,往事不堪回首,這道藩籬還需要耗上許多時間才能破除吧!
“莫哥哥,不要恨我。”她輕聲囁嚅著。
“你說什麼?”
她說的雖有如蚊鳴般,但並未逃過武功內力已臻一定境界的莫司傲的耳力。
“啊——我沒說什麼呀!”他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可怕了?
“不,你明明有說話。”莫司傲一個箭步即立城水胭面前,害她戰慄地站不住腳。
莫哥哥——這個稱謂讓他想起他扔在案頭上的那條墜了顆石頭的鏈子,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