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管家彎腰,蓋子揭開的瞬間,“啊”的一聲尖叫。
“細雲,沒事了,沒事了……”顏華陽輕輕拍著她的背,可懷裡的身體,還是掙扎個不停,她要撲過去看,視線死死的盯著那個箱子,腦袋卻一直搖著,似乎怎麼也不願意相信那就是飛飛。
顏華陽只好捂住她的眼睛把她往臥室裡拖。
“還不快清理乾淨……”他朝呆愣在一旁的管家吼。
臥室裡,窗簾遮住了大半的光線,顏華陽遞給細雲一杯水,她蒼白的臉色仍然沒什麼好轉,把她擱懷裡抱著,掌下的身體像被含羞草一般,一碰就顫個不停。
“沒事了……”他能重複的,只是這單調的三個字。
杯子裡的水溫熱,細雲喝了一口感覺暖和了一些,她又多喝了幾口,抱著杯子,窗外已經漸漸黑了。
“飛飛只不過是一條狗……”她喃喃的道。“它這麼溫順,又可愛,平時有客人來,他也會親熱的湊上去蹭他們,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可愛的一個小動物,還要被人殺死,連皮也被剝了……它死之前,一定受了很多痛苦,為什麼連一條狗也不放過……”
她又灌了一口水。“我看見它躺在那個木箱子裡,箱子被他的血染成了紅色,那麼紅,這麼寬的面積,飛飛的血大概都流盡了,你看到飛飛的眼睛了嗎,它的眼睛很漂亮,黑得像是經過打磨似的,可是現在卻再也沒有了光澤,刀口從頸部一直劃到尾巴,白色的毛已經變成了紅色……”
“細雲,不要說了……”顏華陽摟緊她,她說一遍,不過是重複一次剛才的痛苦。“不要說了,忘掉它,忘掉它好不好……我答應你,我會把這件事查清楚的,你放心吧……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
“可是查清楚了又怎麼樣,飛飛也回不來了……”抬起的臉,茫然的看著他。
“細雲……”
她一直哽咽,漸漸在他懷裡睡了過去,蓋好被子後顏華陽起身去了書房,這件事,他得想一想,安靜的,好好的想一想。
康德男在半個小時後趕到。
書房沒開燈,半拉上的窗簾讓房間顯得有些暗沉,顏華陽就站在窗邊,肅穆的身影讓空氣都增添了一抹凝重,黑暗中菸頭的那一抹光亮扎得人心慌,康德男輕咳了一聲,顏華陽緩慢的轉過身,眼神深暗。
“老闆……”康德男輕聲道。
他緩步走到書桌後,拉開椅子坐下來,整間書房只開了書桌上的檯燈,從黑暗到光亮,眼神中的寒意如同破裂的冰塊一樣驟然尖銳……
“查清楚。”伴隨著聲音落下的,還有重重的拳頭,誰敢這麼對細雲,他連吼都捨不得吼的寶貝,卻被嚇成了那樣,飛飛已經是她生活裡所有寄託,現在卻只留下血泊中的屍體,這個人,目標不是那條狗,而是他顏華陽。
膽子這麼大,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
“知道。”康德男神情同樣凝重,誰都知道這背後的尖銳恐怕不是那麼簡單。“馬局說安排一部份人從商場開始排查,這段時間跟我們有過牽扯的人也會同步調查……”
顏華陽點點頭,閉上的眼睛驀然睜開,他抬起眼,淡聲道:“還有一個人。”
疑點
“誰……”
“葉戈爾……”
“他?”康德男有些不確定。“沒可能的,他的俄羅斯,出不了國境……”
男人臉上突的一抹慍色,康德男凜了凜神。“是,我知道了。”
他轉身準備出去的時候顏華陽又叫住他。“記住,我不要官方的回答……”他睨著康德男,陰森森的語氣。“明白了嗎?”
康德男頷首。“我知道怎麼辦了。”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還有一件事……我告訴你一聲……”
“什麼?”
“二小姐的心臟手術這兩天進行……”
這顏華陽倒沒有放在心上,手術也說了幾年了,現在才等到條件合適,他想起那個漂亮的小女孩,嘲諷的笑了下,可惜了,心臟不好,還是個啞巴,葉戈爾如果知道了,不知道是什麼反應。
門才關上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螢幕上的提示來自醫院,他的心驀然抽緊,醫院打電話給他,必然是出了什麼大事,那就是史景銘出事了……
顏華陽看著響起的電話幾乎不敢伸出手去摁接聽鍵,每一件關係細雲的事都讓他感到害怕,他甚至不知道如果真是史景銘出了事兒,他又該怎麼辦,這個關口,飛飛才出事,如果史景銘又出事……
細雲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