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起伏的胸膛顯示他滿腔的怒火。
陰沉著俊臉,時少颯暴怒地躺進辦公椅背裡,正試圖控制情緒,忽然聽見電話聲再度響起,隨即抓起電話往大門砸去,壓根兒不管桌上的電腦和傳真機也無辜受了連累,砸成碎片落了一地。
“他媽的!”好像這麼做也難以澆熄他的怒火,他再狠狠地踹了辦公桌一腳,讓沉重的實心桃木桌移動了數公分。
時少颯懷疑自己吃了炸藥,要不然怎麼會控制不了心底的熊熊怒火。
委託物完整無缺地交到委託人的手中,認真說來,這算是物歸原主,反正這樣委託物也是講尚志用不正當的手段自黑市買來的皇家首飾,如今回到主人身邊,他該要替自己的完美手法感到讚歎才是。
可問題是,完成了任務,卻沒讓他產生半點成就感。
相反的,因為在完成任務的最後一刻,讓賴若寒撞見他,非但成為最大的瑕疵,更是教他盛怒難以平息。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為一個執迷不悟的笨女人如此惱火?
被她撞見又如何?直到今天,這件事也沒上報,更加說明了講尚志的作賊心虛,所以當這套價值不菲的皇家首飾被偷之後,他也不敢太過張揚,所以就算她真的告訴講尚志這件事,他也不認為講尚志能有什麼作為。
但,他的心情卻像是被厚重的烏雲給壓得死緊,如果不大聲吼幾句,就覺得自己好像快不能呼吸了。
若硬要替自己的行為擠出原因,大概只能說,因為賴若寒挑上他當替身!
替身哪!她竟把他當成那個男人的靈魂,只因為錯當他是那個男人,所以她就放大膽地抱他、吻他,一旦發現自己搞錯之後再急忙將他推開……媽的,這算什麼?
是他自己答應要當替身,以利用她取得內幕訊息,如今委託物已經到手,他自然沒有理由再理她,和她往後大概也不會再見面了,既然如此,他為什麼還會覺得這麼火大?
她想要作夢,就讓她繼續作夢,她想要自閉,就讓她自閉到死,關他什麼事,他在火大什麼?
他根本就不需要多管閒事,可是……為什麼他的胸口被這把燒得又烈又旺的怒火給燙得發痛?
為什麼?
誰來告訴他為什麼?
“混蛋!”時少颯仰天暴喝一聲,不忘再加踹一腳,讓辦公桌離他更遠。
時少颯陰沉又猙獰的俊臉滿是無奈和不解,深邃的魅眸更是因為這古怪的心情給搞得血絲滿布,讓他不管做什麼事都不對勁,卻又無端端的教他想起她,讓他更是沒心思準備自己的新娘候補名單。
他管不了,也不想管了……不管時文毓是不是會早他一步結婚,他只想知道那個笨女人要到什麼時候才會跳出死衚衕,讓自己重生!
“喂,你在搞什麼?”
大門微啟,時乃謙往裡頭偷覷了一眼,見著地上一片狼籍,不由得濃眉深鎖,思忖著到底要不要踏進這個颳起龍捲風的辦公室。
“我搞什麼輪得到你過問嗎?”有人自動送上門來讓他罵,時少颯要是不借機發洩,可就太蠢了。“你這壞習慣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會改?為什麼你每次進我的辦公室都不知道要敲門?”
吼吧!再多吼幾聲,相信這樣一定會舒服許多。
“我敲了,是你耳背沒聽見。”時乃謙在門外戲謔著。
時少颯眯起怒眸,大步走向他,一把拉開大門。
“我耳背?我的耳朵好得可以聽到隔音板外的聲音!”
時乃謙是天生來刺激他的啊!
“那肯定是隔音板有瑕疵,是隔音板不好。”時乃謙譏諷著。
“你!”時少颯一把揪起他的衣領。“我老早就看你不順眼了,留這什麼痞子髮型,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明明是三胞胎,但是三個人之間卻不如旁人猜測的那麼和諧,尤其是時乃謙,不知道是不是從小就分開,等到長大之後才又聚在一塊的關係,老覺得他一點也不像是他兄弟,是天生來激怒他的。
時乃謙就唯獨氣他,但對時文毓就不是這種態度。
“你照照鏡子,如果你是男人,我就是男人。”時乃謙自顧的說著,見他皆目欲裂,握起的拳頭正微微發顫,才又不疾不徐地說:“外頭有個女人找你,她一見到我,瞪得眼睛都快凸出來了,差點連淚水都滴下來。真是倒楣,上次才讓人誤認,這一回又來了。”
時少颯握緊的拳頭襲到時乃謙的面前才緊急停住,震懾之餘,忙問:“她人呢?”難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