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快救火、快啊!”
“閣樓裡放的可全是老爺的寶貝,損失不得啊!快、快!愣在那兒幹啥啊?打水過來呀!千萬別讓火勢繼續騰燒開來!”
司徒馭眉間一蹙,雙目細玻В�故妝鬮剩骸笆悄惆才諾模磕�皇怯傘喝�鎪幕帷壞鞴�吹娜寺恚俊�
“是又如何?礙著你了嗎?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杵在這兒等著讓人來抓啊?”她雙頰鼓起,沒好氣地說。
確實,此地不宜久留。
他和她之問的“恩恩怨怨”,總該尋個好地方,仔細地從頭算過。
司徒馭肩上負著新娘子,腋下挾著小姑娘,從容地跨出門檻,跟著青袍隨風,眨眼間,人已躍出牆外,不見蹤影。
“三幫四會”的前身本就是河寇,後由盟主敖老大一統洞庭湖後,底下的買賣才大多轉向正途,利益均分,那些用不著本錢的勾當已鮮少涉及了。
但今兒個這一回……司徒馭心中大疑。
他扛一人、挾一人,待退到安全之地,見遠處的天際爆開一支亮紅的沖天竹炮,知那是“三幫四會”的幫眾用以聯絡的訊號,應是東西已然得手,要大夥兒撤退。
“我和趙叔他們約在江邊渡頭那兒啦!”敖靈兒儘管一肚子火,仍是出聲提點。她現下在他掌控中,可不想被他莫名其妙地挾了走,害其他人以為她失風遭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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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霞紅已暗、天色將沉,不出三刻,他人已安然無虞地撤出城外,尋到那處渡頭。
最後一趟擺渡早在一個時辰前便發船了,此時際,江邊卻仍泊著五艘大小相同的中型烏篷船。
“有人來啦!”
司徒馭未刻意掩飾腳步聲,一接近,篷船上的十來名勁裝漢子迅速回首。
“靈兒?”帶頭的一名中年漢子試探喚出,卻見那抹影子在幽暗中移近,輪廓漸明,待瞧清來者,以及他“劫”來的兩名姑娘,不僅中年漢子瞪大眼,身後那十來名大小漢子也全瞠目結舌,怔了個徹底。
司徒馭一派從容,俊唇勾勒,對著眾家漢子頷了頷首,最後朝那中年漢子道:“趙叔,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趙叔好不好乾你屁事?!司徒馭,你他媽的到底放不放我下來?”敖靈兒在他青袖卷抱下動彈不得,這狼狽模樣教大夥兒全見著了,她既羞又怒,心中已暗暗將他罵過好幾輪。
“我說過,你要再口出惡言,我教你連話都說不出。”他說得低柔,似笑非笑的,清美臉龐有絲難以察覺的陰狠。
“你他媽的王八——唔唔……”無奈,敖靈和向來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這一罵,頸側“扶突穴”教他點中,她陡地失聲,眼底的兩簇火焰瞬間竄得老高,發了狠要燒穿他似的。
趙東雙眉挑得飛高,費了番勁兒才擠出話來。
“這是怎麼啦?不都是自家人嗎?自家人不打自家人,有話好好談不成嗎?怎地鬧起來了?”他是趙芝芸的爹親,打小瞧著司徒馭和敖靈兒長大,在“三幫四會”裡也有些地位。
司徒馭再次對住他笑,斯文且堅定地道:“趙叔,實在對不住,能不能請您撥一艘篷船給我?我有筆被拖了兩年的爛帳,得私下同個小姑娘仔細合算。”
聽他如是說,敖靈兒背脊一凜,心火陡熾,髒話連串要出,可惜全給擠在喉間,只能發出毫無意義的“唔唔”聲。
被獨自“擱”在這艘烏篷船裡已好半晌了,敖靈兒橫躺著,眼珠子靈活地溜轉,努力朝篷外斜睨而去,勉強瞥見那可恨的男人正背對住她立在岸上,與趙叔不知在相談些什麼。
磨磨牙,興起了股欲要咬人洩忿的衝動。
她敖靈兒何許人也?從來都是她給人苦頭吃,哪裡輪得到旁人整弄她?偏偏就他一個,不拿她當一回事!
她召來“三幫四會”的人忙著“劫財劫色”,她負責搶新娘子,讓趙叔領著人潛入工家藏滿金銀寶物的閣樓,努力搬個精光,搬不走的,就一把火燒了乾脆,反正姓王的那一家也不是啥好東西,她幹得暢快、開心,快活得不得了。
誰知,半途會殺出他這個該死的程咬金!
他算哪根蔥?她的一切早與他不相干了!
哭吧,別忍著,哭出來會舒服些的……
靈兒,不要怕,你還有我……
我答應了芝芸,要好好看著你……
不會了,靈兒,不放開了……
不——
敖靈兒